“拿下去。”秋泓不悅道。
李岫如哼笑:“做了次相就是不一樣,連脾氣都變得火爆了,就是不知,次相在床上,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,柔情似水呢?”
秋泓被這話污糟得耳朵疼,他冷冷地看著李岫如,問道:“你在外面浪蕩三年,跟天崇道賊人鬼混,難道就學(xué)了這些渾話來羞辱我?”
李岫如把大帽一摘,身上刀劍一卸,大大方方地說:“我還有更渾的話,次相愿意聽嗎?”
秋泓皺著眉不說話。
李岫如見此,倒是坐直了身體。他從懷中抽出一疊硬邦邦的信,丟到了秋泓面前:“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
秋泓伸手要拿。
李岫如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腕子:“秋鳳岐,我把你要的東西帶來了,我要的東西,你也該給我了吧。”
秋泓目光微閃,輕聲回答:“我沒帶在身上。”
李岫如一勾嘴角,笑了一聲:“無妨,你可以先給我點別的,抵押。”
秋泓一動不動。
而正在這時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,隨后,李果兒站在院中,壓著嗓子叫道:“老爺恕罪,小的今夜本不該來打攪,只是,只是那梅編修死活要見老爺一面,小的勸不動他……”
一聽梅長宜來了,李岫如長眉一挑,故意大聲地清起了嗓子。
這動靜叫李果兒狠狠一抖,不敢說話了。
秋泓深吸了一口氣,命令那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道:“回房梁上去。”
梅長宜進(jìn)門時,屋里靜悄悄的。他的師相正坐在小榻上看書,只是神色有些飄忽不定,隱隱透露著三心二意。
“學(xué)生拜見老師。”梅長宜上前,板板正正地行了個禮。
秋泓坐著沒動:“何事來見我?”
梅長宜的目光飄向了秋泓手中所持的那卷書上,他放輕了腳步,往前走了半尺:“學(xué)生聽說今日陛下在殿上發(fā)怒,竟打了王吉板子,擔(dān)心老師您也……”
“我無事。”秋泓掃了一眼越走越近的梅長宜,“你站遠(yuǎn)些,擋著我的光了。”
梅長宜卻不動。
秋泓放下書,不耐煩道:“今日你發(fā)什么顛?三番五次地來我面前現(xiàn)眼。”
說完,他站起身,就要越過梅長宜去替他開門。可誰料人還沒走出去,腰間就多了一雙手。
“老師。”梅長宜將秋泓一把拽入懷中。
“你瘋了!”秋泓失色道。
梅長宜抱著人不撒手:“學(xué)生是瘋了,自從那一晚后,學(xué)生日思夜想,幾近走火入魔,老師若是不肯,學(xué)生今日就能在這里,撞死堂前。”
秋泓一陣膽寒。
梅長宜是天極元年丁酉科探花,當(dāng)時他站在大殿上,簪花著袍,氣質(zhì)嚴(yán)肅,儀表不凡,秋泓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年輕人。
果不其然,三天后,此人登門拜訪,要他的座主秋泓收他做學(xué)生。
只是滿心歡喜受了拜師禮的人沒想過,梅長宜居心叵測,他想要的,可不只是一個老師這么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