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祝時元一愣。
秋泓睜開了眼睛,挑起眉偏頭去看這呆怔怔的小孩:“怎么我說什么,你就信什么?”
祝時元臉一紅。
秋泓笑嘆一聲:“若我真是那樣潑皮無賴的人,你前十年的研究,是不是就要白做了?”
“那怎么會?”祝時元慌忙解釋,“我,我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,對你,對你……”
“無妨,反正史書上寫,我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秋泓笑道。
史書上寫了什么,秋泓就算是不看,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。畢竟他當(dāng)國柄政時,做的某些事情也的確難以評說,至于后世如何看他,秋泓并不在乎。
可祝時元卻一本正經(jīng)地反駁道:“誰說的,當(dāng)初我就是看歷史課本上花了大篇幅寫秋相豐功偉業(yè),所以才……”
才這么多年來朝思暮想,魂牽夢縈,念念不忘。
秋泓沒見過這般呆傻的人,心下起了玩意,故意說道:“所以才只見一面,就敢把我挾走,關(guān)進房里。”
祝時元頓時無地自容,雙頰燒得滾燙,連腳下該踩油門還是該踩剎車都忘記了,忽地一下把車別停在了路中央。
“唔……”秋泓驟不及防被安全帶一勒,撞到了xiong腹前的傷口。
“你,你怎么樣?”祝時元被秋泓那倏地白下去的臉色嚇了一跳,他驚慌失措地扶住秋泓的肩膀,急聲問道,“是不是傷口開裂了,我們,我們還是回去吧……”
“無事,”秋泓輕抽了兩口氣,勉強捱過這陣痛,“已經(jīng)好多了。”
可他那痛得發(fā)青的面容一點也不像是好多了的樣子。
祝時元一咬牙,放下手剎就要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。然而,就在這時,還不等秋泓阻攔,車前蓋處突然傳來“嘭”的一聲,那動靜,聽起來竟像是有人一掌拍在了上面。
兩人登時一驚。
“秋,秋相……”祝時元喃喃叫道。
秋泓剛出了一頭冷汗,此時正疼得渾身發(fā)軟,他撐著扶把稍稍直起身,看向那被路燈余光映得幽幽發(fā)亮的銀色車前蓋。
“秋相,那里好像,好像有一只血手印。”祝時元帶著哭腔說道。
秋泓看不太清,但也能隱約望見,就在正對著自己的車引擎蓋上,印著一片赤紅的血跡。
“不要下車,往后退些。”秋泓輕聲吩咐道。
祝時元抽泣了一聲,抖著手扶穩(wěn)方向盤,隨后,就要準(zhǔn)備換擋踩下油門。
可這一番操作還未開始,又是“嘭”的一聲,這回,兩人清晰地看見,有一只手拍在了副駕駛一側(cè)的車窗玻璃上。
“救,救救我……”外面?zhèn)鱽砹艘宦暭毴醯暮魡尽?/p>
“秋相?”祝時元六神無主地叫道。
秋泓定了定神,待等外面的聲音靜下,方才緩緩打開了車門。
這時,兩人就見一個身材高壯的男子倒在公路上,渾身滿是鮮血,呼吸時有時無,看上去,要不了多久,就得一命嗚呼了。
“快,快喊醫(yī)生。”秋泓探了半晌,也沒探到這人的脈搏,心下驚疑不定。
而正在他轉(zhuǎn)身去喊祝時元時,躺在車邊的男子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:“墓里住著一個吃人的邪祟!吃人的邪祟養(yǎng)著,養(yǎng)著一條巨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