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了。
李锃眼皮都懶得抬一下。
這開場白,簡直老套得讓人想打哈欠。
王旭見李锃不語,只當他心虛,嘴角的譏諷更甚。
“我等舞文弄墨之人,不比李兄這般能在山林中與野獸搏命。”
“只是今日乃是詩會,若只談打打殺殺,未免太過粗鄙,污了這風雅之地。”
他這話,明著是捧,暗地里卻是在罵李锃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,不配坐在這里。
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竊笑聲。
二皇子趙云峰搖著扇子,笑而不語,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李锃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
他抬起頭,平靜地看著王旭。
“你想如何?”
王旭等的就是這句話,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
“不敢。”
“只是想請李兄以‘英雄之途’為題,賦詩一首,也好讓我等凡夫俗子,見識一下英雄胸襟。”
“英雄之途”,這題目看似吹捧,實則歹毒無比。
寫得好了,是自吹自擂,狂妄自大。
寫得不好,更是坐實了他胸無點墨的莽夫之名。
所有人的目光,再次聚焦在李锃身上,等著看他如何出丑。
李锃緩緩站起身。
他沒有看王旭,也沒有看主位上的二皇子。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這園林的亭臺樓閣,望向了那遙遠的天際。
眾人只見他負手而立,沉默了片刻。
就在王旭以為他無計可施,準備再次開口嘲諷之時。
李锃那低沉而又帶著一絲奇特韻律的聲音,響徹全場。
“噫吁嚱,危乎高哉!”
僅僅六個字,一股蒼涼、雄渾、險峻的氣息,便撲面而來。
在場的所有才子,臉色齊齊一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