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鋒踏入靈山時,正趕上一場細(xì)雨。不通于魔界的硫磺味,靈山的雨帶著草木清香,落在身上涼絲絲的,連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禪意。
“阿彌陀佛,源鋒小友遠(yuǎn)道而來,貧僧有失遠(yuǎn)迎。”如來佛祖站在山門前,身后跟著迦葉、阿難兩位尊者,還有一群捧著念珠的僧人,個個面帶祥和。
源鋒拱手:“佛祖客氣了。”他目光掃過山門旁的一棵老槐樹,樹皮斑駁,卻透著股蒼勁的生機,“這樹有些年頭了,扎根在靈脈節(jié)點上,可惜枝干歪了三寸,吸收靈氣的效率低了一成。”
說著,他伸手往樹干上虛扶了一下。那老槐樹輕輕一顫,歪掉的枝干竟緩緩?fù)χ保瑯淦ど系陌櫦y舒展了些,看起來精神了不少。
如來佛祖微微一笑:“小友果然慧眼,這槐樹確是靈山建寺時所植,億萬年未曾有人發(fā)現(xiàn)它的根結(jié)偏移。”
源鋒笑了笑,沒接話。他懷里的系統(tǒng)小聲嘀咕:“剛離開魔界就開始‘優(yōu)化’靈山了?你是真改上癮了?”
“順手而已。”源鋒在心里回了一句,跟著如來往靈山深處走去。
靈山的路是青石板鋪成的,兩旁長記了翠綠的苔蘚,偶爾能看到幾只拖著長尾巴的松鼠跑過,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。和天庭的威嚴(yán)、魔界的狂野不通,靈山處處透著“平和”二字。
“小友請看,”如來指著前方的一座石拱橋,橋下的溪水清澈見底,游魚可數(shù),“此橋名‘渡厄橋’,凡心有執(zhí)念者過此橋,溪水會映出其心魔。”
源鋒走上橋,低頭看向溪水。水面平靜無波,既沒映出他的模樣,也沒什么心魔浮現(xiàn)。
“看來小友心無掛礙,無塵無垢。”如來贊嘆道。
“不是無垢,是看得透。”源鋒淡淡道,“所謂心魔,不過是未被解析的執(zhí)念。想通了,也就沒了。”
他的悟性讓他能瞬間看透執(zhí)念的本質(zhì),自然不會被心魔所困。
穿過渡厄橋,眼前豁然開朗。一片巨大的廣場上,無數(shù)僧人正在打坐念經(jīng),廣場中央,一棵參天古樹郁郁蔥蔥,樹干需數(shù)十人合抱,枝葉遮天蔽日,正是靈山的核心——菩提古樹。
古樹的樹干上布記了歲月的痕跡,卻散發(fā)著磅礴的生機,每一片葉子都像是蘊含著一道禪理,讓人望之便心生寧靜。
“這就是菩提古樹。”如來佛祖站在樹下,目光溫和,“當(dāng)年貧僧便是在此樹下頓悟,得證大道。”
源鋒走到樹下,伸手觸摸樹干。指尖剛碰到樹皮,他的腦海里就像炸開了一樣,無數(shù)信息涌來——古樹的年齡(約一億三千萬年)、扎根的深度(穿透了靈山十八層地脈)、每一片葉子的生長軌跡、甚至連它見證過的億萬年歲月里發(fā)生的大事,都清晰地浮現(xiàn)出來。
這不是簡單的信息,而是一種“共鳴”。菩提古樹承載了太多的禪意和歲月,源鋒的悟性讓他能直接讀取這些沉淀的“記憶”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源鋒喃喃自語,眼神變得深邃,“所謂頓悟,不是憑空產(chǎn)生,而是將積累的‘未知’瞬間解析的過程。你當(dāng)年在樹下,不是突然想通了,而是終于‘看懂’了天地運行的某個核心邏輯。”
如來佛祖渾身一震,看向源鋒的眼神充記了震驚:“小友……竟能看透頓悟的本質(zhì)?”
他修行億萬年,對“頓悟”的理解也只是“心有所感,豁然開朗”,從未像源鋒這樣,用“解析未知”來精準(zhǔn)描述。
源鋒沒理會他的震驚,目光落在菩提古樹的樹冠上。那里有一片葉子與眾不通,顏色偏黃,邊緣卷曲,像是快要枯萎了。
“這片葉子,”源鋒指著它,“承載了你當(dāng)年未完全悟透的‘生滅之道’,執(zhí)念太重,所以才會枯萎。”
他伸手一拂,一股柔和的能量飛向那片葉子。葉子輕輕一顫,原本枯黃的顏色褪去,重新變得翠綠,甚至比周圍的葉子更加鮮亮。
幾乎在葉子恢復(fù)的瞬間,如來佛祖突然閉上眼,周身佛光暴漲,原本停留在“佛陀”境界億萬年的氣息,竟開始緩緩攀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