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用軟布擦拭那枚銀質書簽時,指尖突然感到一陣刺痛。他舉起書簽對著臺燈細看,發現玉蘭花瓣的紋路里嵌著根極細的銀線,線端纏著個芝麻大小的銅粒,在光線下泛著青黑色的光澤。
書簽背面的
“克明贈晚妹”
五個字,邊緣似乎比剛發現時更清晰了些,刻痕里積著的灰黑色粉末,被布擦去后,露出底下銀白色的底子,像是某種金屬氧化后的痕跡。
子夜時分,書桌上的臺燈突然閃爍起來。電流的滋滋聲中,林墨聽見陣細微的滴答聲,像是有只懷表被遺忘在哪個角落。他循聲找去,那聲音竟來自書柜深處的鐵皮盒
——
自從放了領章和書簽后,這盒子就沒再打開過。
打開盒蓋的瞬間,股帶著鐵銹味的寒氣撲面而來。原本放領章的位置,不知何時多了個銀質懷表,表殼上刻著纏枝蓮紋,背面有個小小的
“林”
字,正是爺爺的姓氏。表蓋虛掩著,指針停在三點零七分,表盤內側貼著張極小的照片,是年輕時的爺爺和蘇晚站在玉蘭樹下,兩人的手指都指向枝頭的花苞。
懷表鏈上掛著個墜子,不是常見的圓形吊墜,而是片鏤空的銀質玉蘭葉,葉尖處刻著個
“明”
字
——
與修文堂那片干枯花瓣上的字跡如出一轍。
次日清晨,林墨在小區的早餐攤前又遇到了那個少年。他正把一摞舊報紙塞進麻袋,報紙的頭版標題是
“城南鐘表鋪老板周明遠,收藏各式老懷表三十余年”,旁邊配著張黑白照片,老板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銀鏈,墜子正是片玉蘭葉。
“他在找你。”
少年的聲音里帶著水汽,像是剛哭過,“說有件東西,必須親手交給姓林的?!?/p>
他往林墨手里塞了張紙條,上面畫著幅簡易地圖,終點處標著個懷表的圖案。
鐘表鋪藏在條窄巷深處,木門上掛著塊
“修表”
的木牌,牌底墜著個銅鈴鐺,風一吹就發出細碎的響聲。店內的柜臺后擺著面墻的玻璃柜,里面整齊地陳列著各式懷表,鍍金的、銀質的、銅制的,表盤上的指針全都停在不通的時刻,卻在林墨推門而入時,通時發出
“咔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