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晨一點左右回來的,今天跟車商約好了九點見面。”
他見她不明所以的表情,就像是凌晨那場歡愛,還有她貼在自己耳畔說的情話…并未發生。男人沉下視線,隨即拉開陳列腕表的抽屜左挑右選,忽而又抬起頭問她:
“你不是九點才返工?”
齊詩允整理著大衣衣領,對他的疑問感到莫名其妙:
“嗯,但是要早點到公司etg,還要應付下那幾個大陸客。”
“昨天安排人陪他們吃喝玩樂一下午,時間寶貴,今天怎么都該談正事了。”
她說完,檢查了一下手袋里的東西后就打算離開,但雷耀揚不依不饒,抓住她,又扯回自己懷里:
“那你呢?走之前…都不打算應付一下我?就像今天凌晨一樣。”
“…癡線,我為什么要應付你?我凌晨哪有應付你!?”
齊詩允蹙眉,在他禁錮中掙扎。
而他不知所謂的提問令她心下惶然,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感開始作祟,仿佛自己真的理虧。但對方顯然沒有罷手的意思,甚至將她推至穿衣鏡前,意圖不言自明。
吻正落下來時,女人快速別過頭去,拒絕他不分時候的荒謬舉措:
“…雷耀揚,你放手…司機還在等。”
但對方置若罔聞,以不怒自威的眼神俯視她的倉皇,還有種…早已把她看透的銳利:
“那就繼續讓他等。”
聽他不可置否的語氣,望著他冰冷的瞳眸,齊詩允知道…他并不是在講笑。心底那根緊繃的弦被撥動了,發出不安的嗡鳴。
或許是因心底那一縷無法言明的愧怍、為昨夜又一次為他種下的猜忌與不安感到困擾?可自己…又在害怕什么?是怕他此刻的逼問,還是怕自己昨夜醉酒后的混沌中,真的向他吐露了什么不該說的、關于過往的心事?
兩年前他因郭城醉酒震怒的畫面猶在眼前,而自己昨夜幾乎如出一轍的復刻,無疑是在他心頭又添了一把妒火。
但她并非有意,只是那份積壓的郁悶…需要酒精來短暫麻痹。
她有些惱,有些怨,還有些無法宣之于口的委屈。
那他不跟自己言說的那些秘密,到底又打算隱瞞到幾時?!
“明明后半夜已經做過了!你不要再——”
“雷耀揚!我講過我已經同郭城沒有任何關系!你不要再因為不相關的人跟我發癲好不好?!”
她的聲調陡然拔高了幾分,回蕩在衣帽間內,尖銳得像是分裂了空氣。
雷耀揚的動作應聲而止。他凝視她緊蹙的眉心和急促起伏的xiong口,將她所有的惱怒與不安盡收眼底,同時,也將自己昨日那番上門尋仇的行徑悄然掩埋。
他望定她,一字一句清晰道:
“我知你現在同他沒有任何關系,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“我也沒有,因為不相關的人跟你發癲。”
說完,男人倏地笑起來,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變臉程度之快,堪比翻書。而這突如其來的和緩,讓齊詩允積蓄了一早上的負面情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無處著力,反倒顯得自己方才的激烈有些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