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或許是洪興插過來探路的刀,不然…就是想將東英同洪興一齊拖落水的鬼!查不清他,我們所有人,睡覺都不敢合眼!明未?!”
一連串棘手問題拋出,光頭佬迎著他那幾乎要噬人的視線,覺得背脊?jié)B出一層冷汗。
壞腦太清楚對方此刻的殺意有多濃烈…他用力點點頭,聲音平穩(wěn),更多了一絲凝重:
“…明白,大佬。”
“四十八個鐘,一定把初步報告給你。”
得到這個篤定回答,反常暴躁的雷耀揚終于不吭聲。
他抬手煩躁地捏了捏鼻梁位置,想起方才與車寶山的對峙,越來越覺詭異。
這種不安定的感覺,事態(tài)開始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…還有車寶山…這個名字如同一個不祥的詛咒…都讓他感到了久違的、卻又深入骨髓的危機感。
雷耀揚盯著監(jiān)視器上那張臉,血液中涌起一股無窮無盡的憤怒和不安。九龍?zhí)廖绾蟮年柟猓詹贿M這間房,更無法驅散車行內(nèi)彌漫的冰冷與猜忌。
在那之后過了兩天。
但壞腦的初步報告,就如同一杯溫吞水,根本澆不滅雷耀揚心頭的焦灼之火。
電腦屏幕上滾動的數(shù)據(jù)碎片拼湊出的“車寶山”依舊面目模糊:一個在海外金融圈若隱若現(xiàn)的代號“shawn
che”,只有幾筆流向復雜、最終又消失在離岸群島迷霧中的資金記錄……
壞腦動用復雜關系的的極限挖掘,也只能勉強拼湊出車寶山的模糊輪廓:
華爾街對沖基金的幽靈、資金如泥牛入海…
以及,他與蔣天養(yǎng)存在“非公開接觸”的高度可能性。
“四十八個鐘,就只得到這些?!”
“這撲街……”
看著眼前“簡潔”的調(diào)查報告,雷耀揚不禁低聲咒罵,指尖煩躁地敲擊著桌面。
車寶山就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毒蛇,隱在暗處,吐著信子,隨時可能給予致命一擊。但時間不等人,尤其是在這回歸后各方勢力神經(jīng)緊繃的微妙時刻。
他需要,一把能撬開鐵幕的特制鑰匙。
最終,他的思緒,落在通訊錄上一個沒有名字、只有一串經(jīng)過多重加密跳轉號碼的條目上——adrian。
前irs高級稅收犯罪調(diào)查專員,因卷入一樁涉及政要的跨國xiqian案“被退休”,后輾轉至香港隱居,憑借其洞悉全球資金流動的駭人能力、還有irs時期積累的龐大灰色人脈以及對“秘密”病態(tài)的嗅覺,成為了游走于陰影中的頂級情報掮客。
他販賣的不是槍炮,是能讓人一夜暴富或身敗名裂的信息流。
代價?
通常是天文數(shù)字,或者…一個足以讓他保命的、關于買家的把柄。
之前為了除掉傻佬泰,他多番輾轉找到這個美國佬,現(xiàn)在雷耀揚撥通了那個神秘號碼。
線路經(jīng)過數(shù)次加密跳轉,接通后,對面?zhèn)鱽硪粋€略顯疲憊、帶著濃重美式腔調(diào)但吐字異常清晰的男聲,背景音,是隱約的爵士樂和咖啡機研磨豆子的聲響。
“hey!
ray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