臟辮男人的槍口直指加仔,氣焰愈發囂張:
“表面上說關押,實際上早就想好后招要救他們…真沒想到奔雷虎也會有軟肋———”
“雷耀揚,我也不想讓你難做,但是現在你只能二選一了…你是打算保兄弟,還是保女人?”
半個多鐘前,收到蔣天養消息的他故意制造了這場混亂。現下,被擊傷的奇夫生死不明,其他幾個得力手下正忙于應付已經逼近基地的一支佤邦聯合軍,根本無暇顧及他這位始作俑者。
他趁這空隙來圍剿無人支援的奔雷虎,自詡獵槍在手,獵物已經在劫難逃。死前玩一玩又何妨?
覺得勝券在握,牛頭威自鳴得意。開始借機肆意嘲諷,以此發泄被奇夫常年流放在外的不滿,以及對雷耀揚這個自大狂的不屑。
聽過后,雷耀揚朝牛頭威冷笑一聲,對他只有一副不以為然的傲慢和鄙夷:
“呵?威脅我?講真,你還不夠ali。”
說著,他微微展開雙臂,閑庭信步走在雨中,看起來并不具任何威脅性。
此刻,在車內慟哭的齊詩允神情更加驚異,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遠,離危險越來越近,焦灼和無措一股腦匯聚在xiong腔里,亂麻般纏繞心間。
雷耀揚徑直而去的方向在眾人看來是萬劫不復的地獄,可他態度堅決,神情中毫無懼怕之色。即便他手無寸鐵,都自帶一種令對方退避三舍的強勢:
“我殺了將軍?”
“牛頭威,當面玩栽贓也要有點技術含量,那支軍隊怎么來的你應該最清楚,何必在你這幫低b馬仔面前假裝正義?”
“勸你沖動前先用腦子想好,今晚能不能保住你個柒頭?”
這番說教言行讓牛頭威窩火不已,但是因為蔣天養的吩咐,他暫時還不能對雷耀揚造成任何傷害。而這狡猾男人,似乎看出了今晚混亂中的端倪,把自己的行動也猜到了七八分。
遠處依舊炮火連天,而此刻面對步步緊逼的雷耀揚,牛頭威并不敢輕舉妄動。且他也并不知,奔雷虎已然中槍,在強裝鎮定地把那致命弱點藏在背后,沒有讓他發覺分毫。
他只知目前與奇夫手下交戰的那支佤邦聯合軍隊人數眾多,如若能成功將那老鬼的部將制伏,那離自己占山為王就更近一步。
惱怒的雙眼與那對冷冽的瞳仁交鋒,牛頭威緊盯雷耀揚,抬起槍直指對方眉心,倏然獰笑道:
“我猜…那個女人同你不止是認識的關系,否則你何必吃力不討好,繞一圈只為救同胞?”
“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?你跪低來任我處置,或許我還可以考慮放他們一條生路。”
“如何?”
這番話說得尤其自信,因為行動前,蔣天養的人告訴他,雷耀揚的女友也一同來了泰國,但從被劫的那趟航班中逃脫了。
看到奔雷虎如此不顧個人安危的態度,結合那位陳記者的怪異言行,想必自己歪打正著遇到真佛,讓他心中勝算又增多幾分。
而這時,方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槍聲逐漸偃旗息鼓,雷耀揚也已經走至與這粗鄙男人不到兩米距離。
他朝牛頭威淡然一笑,錯開對方疑問,面無懼色地睥睨眾人:
“我出來行,從來不跟二五仔做交易,特別是像你這種背信棄義的蠢貨。”
“牛頭威,我只是很好奇———”
“科邦集團,到底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反水?”
話音落下,仿佛雨落無痕,都隨周遭喧囂都隱于塵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