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骨牌效應
有什么不對的隨時告訴我。”
“是…大佬。”
雷耀揚將錄音帶順手放入西裝內袋,往自己座駕方向走去,隨后一陣聲浪在豪宅區咆吼,只剩兩盞車尾燈紅光留于夜色中晃動。
自從二月初將齊詩允的老爺車拖回車行后,他一直沒物歸原主。
本想硬襄一輛新車給她,但那固執女人卻百般不愿接受,堅持要她那輛垂垂老矣的萬事得。
經過泰國短暫旅途回到香港,雖然明面上齊詩允依舊和之前沒太大區別,但雷耀揚始終覺得她古怪蹊蹺,在將車歸還她前,他猶豫很久,還是吩咐人在車內裝上了無線竊聽晶。
雖然只要有心調查,自己想知道的一定能問出來,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這種卑鄙方式,只想要窺探她真實情緒和想法。
寬大書房內,磁帶在卡式錄音機內規律轉動,男人戴著耳機仔細聽取對話內容,面色也漸漸變得凝重。
“阿樂…對不起。”
“多謝你。”
“干嘛跟我講對不起?”
“…我只是覺得你們在一起我很震驚,我沒有辦法接受。”
“當時你和我差點都送命了,而且你那么憎heishehui…沒多久你就跟他那么親密…是個人都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吧?”
女人頓了頓,似乎是苦笑著說出接下來的話:
“很奇怪對吧?”
“阿樂,不在新聞部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,現在我沒辦法和你解釋清楚。”
“但實話告訴你,我不會跟他有結果。”
錄音帶里的語氣不像是玩笑或是謊話,雷耀揚甚至都能想象到齊詩允說出這些話時的神情,加上報社那小子和她搭檔好幾年,且她還舍命相救過,聽起來完全不是搪襄對方的隨意敷衍。
男人陷入困頓,實在想不通為什么總喜歡在她身上無謂的浪費時間精力。
他對她來說有利用價值?
那她不擇手段要達到的目的又是什么?
但這段關系就像是他精心堆砌的多米諾骨牌,自己小心翼翼碼放每一塊,仔細欣賞逐漸成型的骨牌隊列,可成就感時刻伴隨著憂慮,因為他無法預料在哪一天,會被她指尖輕輕一碰轟然倒塌。
在煙缸內摁滅了第三支雪茄后,雷耀揚將耳機摘下擱置在一旁,嘴角扯動似笑非笑,一股自討苦吃的失落感涌上心頭,但更多的卻是與他的付出不成正比的回報,開始扭曲成憤怒蔓延在五臟六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