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問道:“娘娘,您與麗妃素昧平生,何必要替她說話?萬一得罪了皇上,豈不是得不償失?”
邢煙淺淺一笑,盯著那盤沒有下完的棋局,眸子里卻藏著深意。
“本宮淋過雨,也想替人撐撐傘。麗妃不屬于這里,與其讓她痛苦,不如為她爭取一份自由。”
寶珠似懂非懂,但是她覺得邢煙做得很對。
“娘娘,您不想要自由嗎?”
邢煙記得初次入宮時的心情,她站在朱門前,眼里波瀾不驚。
人各有命。
自由永遠都只有相對的,她體驗過低到塵埃里的苦痛,便再也不想經(jīng)歷那種人人都可以踩壓的生活。
重活一世,她想要站得高,想要望得遠,想要所有的生活都能夠掌控在自己的手里。
“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。”
許久之后,邢煙說出了一句寶珠怎么都沒法理解的話。
穆玄澈的腳步匆匆地往養(yǎng)心殿走,但是一顆心卻凌亂不堪。
趙德允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,“皇上,夜黑,您慢點。”
但穆玄澈的腳步根本不受控。
他沒有生邢煙的氣,他只是覺得心里亂。
以至于到了養(yǎng)心殿,他沒有停留片刻,又提步朝麗妃所住的寢宮走去。
那里離養(yǎng)心殿最遠,是后宮里最不起眼的位置。
遠遠的,便可以看到殿門口的那盞燈火。
想想,他與麗妃已經(jīng)有五年未見了。
她將自己圈禁在這里五年了。
一扇門緊閉,隔絕了兩人的距離。
穆玄澈負手而立,趙德允弓著腰上前,“皇上,可要進去?”
穆玄澈搖了搖頭。
他與麗妃純屬政治聯(lián)姻,剛?cè)胫鳀|宮時,他急需積攢力量。
于是,他向鎮(zhèn)北將軍拋出了橄欖枝。
一切如他所期待的那樣,他是太子,麗妃是側(cè)妃。
初次見到麗妃,他被她身上的英武之氣震驚。
然而,之后的相處,他完全感覺到麗妃的心不在這里。
她像是只雄鷹突然被圈禁到了籠子里,每一個毛孔里都透著不開心。
他什么都知道,但他選擇了忽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