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型號的,亦揚真是萬分不理解,原主親媽當年是怎么看上這么個貨色的,想想都覺得膈應啊。
“呵,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們的親爸啊,瞧這親的,把小三生的兒子堂而皇之地帶回來也就算了,還想算計我們凌家的家產,你是不是好日子過煳涂了,把自己的凌姓跟我媽媽的凌姓混為一談了?你以為你跟我一樣都姓凌,我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?瞧你這衰人面相,一生都是漏財的命,要不是跟我媽結婚,沾了我媽的光,你以為,你能有如今這樣養尊處優的好日子過?你以為,我媽不知道你是個什么德行?會不防著你嗎?你想不想知道,我媽遺囑里都寫著什么呢?”
亦揚一步一步走近凌文清,一點點把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事實說了出來,最后,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凌文清,看著他面紅耳赤的半天沒能憋出一句話來,一副快要氣到原地baozha的衰樣。
“亦揚,到大哥這邊來,別靠他們太近,晦氣。”凌亦謹說出“晦氣”兩個字,語氣神態間都充滿了嫌棄,亦揚從善如流地回到自家大哥身邊,乖巧地坐下。
“大哥,我看渣爹的面相,最近正走桃花運,還走子嗣運,子嗣運還分兩頭,不過,哪頭都不是他的,你瞅瞅,他頭上是不是快綠成青青草原了?”亦揚煞有介事地盯著凌文清的腦袋瞧,邊看還邊嘖嘖稱奇地小聲嘀咕著。
“頂著這么一片青青草原,不被綠才怪呢,虧得他還各種寶貝那女人,也不知道凌文輝是不是他的種……”說完又一本正經地盯著凌亦輝瞧,一副要用眼睛給他們兩個做dna鑒定的架勢,本來就被嚇得直哆嗦的凌亦輝,差點沒原地昏倒。
“嗯,還好,差那么一點點,也是別人的種了。”
此話一出,屋子里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,實在是,亦揚這話里的信息量,實在是太大了,不用想,就知道這里面的故事有多么的曲折。
那邊的父子兩個持續沉默著,這頭的凌亦謹和亦揚兄弟兩個,卻頭湊頭地說起了悄悄話。
“這些都是看面相看出來的?以前你怎么不看?”凌亦謹話說到這里就打住了,但心里的吐槽和后怕卻是源源不絕。
他居然放著亦揚跟這么兩個東西共處一屋的待了這么久,他想想就覺得惡心,替自家弟弟委屈,更覺得后怕,萬一那父子兩個對亦揚起歹心呢?他一個人怎么能敵得過那兩個人……
“哥,這個你就真想太多了,那倆兒在我眼里,就是兩個渣子,戰斗力無限接近于零,我是懶得搭理他們而已。”如若不然,也不至于現在才發現他倆身上的貓膩,早點克服惡心,仔細看過他們的面相就好了,也不必勞累自家大哥去國外出差了,還得半途回來清理門戶。
唉,他有罪。
“哥,我錯了,我該早點克服惡心把他們看穿的,累得你跑這一趟。”亦揚這歉倒得真心實意,但凌亦謹看著就是忍不住想笑,沒好氣地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。
“個小兔崽子,以后這種事情,要早點匯報!”
“遵命,長官!”
這邊兄弟兩個兄友弟恭,其樂融融,那邊卻是表面靜默,內心驚濤駭浪,出于對危險的本能感知,凌亦輝離他最喜歡的父親越來越遠,那架勢,都恨不能去火星上躲躲了。
可惜,還是沒能躲得過凌文清陰沉的眼神。
“賤人!賤人生的孩子,也是賤人!你們都是賤人!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,我哪里對你們不好?居然背叛我……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……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……”
凌文清這會像是魔怔了一般,來來回回地就在那里喊著幾句重復的話,看著凌亦輝的時候,就像是在透過他,看向另一個人,眼神都淬著毒,讓凌亦輝渾身發冷,脫力地直接滑到了地上。
那慫樣,真真是沒眼看。
凌文清起身就要往外走,一副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勢,看著頗有幾分嚇人,不過,嚇不著亦揚和凌亦謹,兩人連眼皮子都沒有多眨一下,只看猴戲一樣地看著他,似笑非笑,直把凌文清看得都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了。
“我要弄死那個女人……”
“哎別呀,你和她不都是半斤八兩嗎?各玩各的,誰也不嫌棄誰啊!而且……”亦揚這句“而且”,聲音拖得老長,像是用一把生銹的鋸子,在凌文清的神經上緩慢地拉動,割不斷,又不撤開,生生地折磨人。
凌文清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,他看向亦揚的時候,眼神變得更加怨毒,仿佛一切都是亦揚的錯一般。
亦揚冷嗤一聲,終于接著說道:“而且啊,咱們家的事情,還沒有了結呢,你這急匆匆的,想去哪里?你不會是……想逃吧?那可不行,我大哥特意回來清理門戶的,臟東西老留在家里,會發臭的。”
亦揚明著陰陽怪氣了一番,直把凌文清貶成了垃圾,偏偏凌氣清氣得氣都快喘不上來,喉嚨里跟堵了個快石頭似的,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,沒一會兒,臉就憋得通紅。
妥妥的惱羞成怒了呢。
“亦揚,你老實跟大哥說,媽媽的死,跟他有關系嗎?”凌亦謹的聲音,變得更加冰寒,激得凌文清和滑坐在地的凌亦輝齊齊一哆嗦,無意識地全都看向亦揚,生怕他一句話沒說好,就能要了他們的命。
亦揚看看凌文清,又看看凌亦輝,沉默良久之后,才嘆息著說道:“媽媽是真的生病了,沒辦法再陪著我們長大,不過,她一生行善,身帶功德,如今已經投胎去了,新的一世,她會平安幸福一生,再不會遇上這種渣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