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亦揚和楚淵腳下的地面,卻是一片粘膩的黑色,看起來像是泥漿,但亦揚覺得,這絕對不是泥漿,而更像是……干涸的血液。
能形成這樣的一片泥濘,不知道是多少血液造成的,亦揚感覺有點惡心,但卻無路可退,只能強忍著了。
“我背你。”楚淵看出了亦揚的惡心,當即就想背起亦揚,卻被亦揚拒絕了。
“不用,踩都踩了,就這么著吧,快點把那萬惡的源頭解決了,才是正道?!?/p>
亦揚一邊說話,一邊已經朝著祭臺走去。
祭臺上看著倒是挺干凈,青色的巖石臺面,看不出來有什么臟污。祭臺整體呈圓形,亦揚繞著祭臺走了完整的一圈,很快就算出了這祭臺的面積,與頭頂的巨大穹頂相比,這個祭臺真的小得可憐。
照目前所見,這個空間整體呈現出一個蘑菇的形狀,怎么說,這樣的地方,都應該是祭臺更加重要,可亦揚的注意力,卻總是莫名的被上方的巨大穹頂所吸引,越是仔細觀察祭臺,他就越是覺得穹頂可疑。
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?
“楚淵,你幫找找,有沒有類似于血槽的設置,連祭臺周圍都是干涸的血漬,祭臺上不可能什么都沒,這不合理。”
亦揚交待完,根本不必盯著楚淵執(zhí)行,又下意識地仰頭看起了上方的穹頂。
“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……”
楚淵一邊關注著亦揚的情況,一邊再一次仔細查看祭臺的每一處細節(jié),然而,那就是一塊完整的青色巖石,別說血槽這樣的設置了,這祭臺上光滑得連一條裂紋都找不到。
楚淵和亦揚都上手摸過祭臺,冰寒刺骨,是那種能凍到骨子里的冰寒,哪怕是有了心理準備的第二次第三次碰觸,身體也仍舊會被凍得本能地一哆嗦,想控制都控制不住。
兩人都困惑不已。
就在這時,亦揚突然發(fā)現,祭臺下那片黑色的泥濘,似乎不是靜止,而是以極細微的幅度在極緩慢地蠕動,亦揚在腦海中將這種蠕動加速,腦海中呈現出來的畫面惡心得臉色一變,差點沒忍住干嘔出聲。然而此時此刻,他即便已經感覺極度不適,卻仍舊死死盯著那片黑色的泥濘,從各個角度細致觀察。
終于,他有了新的發(fā)現。
那些黑色的泥濘,竟然在以極緩慢的速度,沿著墻面往上攀爬,因為這個地方的整體環(huán)境就是一片陰暗,再加上墻面原本就是黑色的,而那些黑色泥濘在爬到一定高度時,會分叉成無數細微到目不可察的細絲,繼續(xù)向上攀爬,最終,來到穹頂正中的那個紅點處。
不知是亦揚的心理作用,還是原本就是現實,他總覺得,上方穹頂正中的那個紅點閃動的速度變快了,紅點也似乎變得更大了?
亦揚心里勐地一突,腦海中警鈴大作,他根本沒有時間思考,身體就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,拉住仍在查找祭臺異常處的楚淵,毫不遲疑地往右前方墻上一個凹洞撲去。
凹洞只有約摸半米的深度,不寬,兩人幾乎是以鑲嵌的方法卡了進去。
幾乎是在兩人卡進凹洞的同時,便是一陣天旋地轉,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席卷而來,兩人避無可避,只能摒住唿吸,不然,沒等敵人來襲,他們已經被這濃重到無法想象的腥臭味給薰死了。
短暫的天旋地轉之后,一切終于回歸平靜,亦揚和楚淵正處于倒立的狀態(tài),腦袋本充血,再加上那無孔不入的腥臭味,導致兩人唿吸困難,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
亦揚還算好,他一身玄門功夫,讓他能長時間摒住唿吸,楚淵可就遭了大罪了,被薰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涌,身體也因為缺氧而陣陣發(fā)軟。
好在亦揚及時發(fā)現,一手扶住他,一手虛空畫符,覆于楚淵面上,自動凈化空氣,讓楚淵總算是活了過來,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。
“差點被薰死……”楚淵可從來沒想過這樣的死法,太可怕了。
兩人恢復了正常的唿吸,終于有空查看外面的情況。
果然如亦揚所想,所謂的祭臺只是個擺在明面上的障眼法,真正的祭臺其實是穹頂,那個不斷閃動的紅點,便是祭臺的陣眼所在,所有的血液,又或者這些血液所帶來的“力量”,終將匯聚于陣眼。
但眼下,亦揚仔細查看之后卻發(fā)現,那陣眼其實已經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,不斷閃動的紅光,便是它最后的掙扎……
“裝神弄鬼!”亦揚想到某種可能,突然一躍而起,落在那紅點處,就是狠狠一拳砸下去,隨后,便響起了一串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清脆聲響,亦揚腳下,呈現出整片的裂紋。
“亦揚小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