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搪瓷缸里的劍魂（第1頁）

李玄真凌晨五點就醒了。

不是被護士的起床鈴叫醒的，是被暖氣片“地火”的動靜弄醒的——他說那是“地火在催丹”，必須趕在“陣靈”（張護士長）查房前，把老胡的搪瓷缸騙到手。

他貓著腰湊到老胡床邊，老胡抱著他的“吞天寶器”（搪瓷缸）睡得正香，嘴角還掛著口水。李玄真清了清嗓子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喊：“大師兄！大師兄！快醒醒！”

老胡迷迷糊糊睜開眼，看見李玄真那張湊得極近的臉，嚇了一跳，手里的搪瓷缸差點掉地上：“玄真啊……咋了？地火炸了？”

“比炸了還急！”李玄真壓低聲音，眼神瞟向趙青霜的床位——她還沒醒，依舊保持著握劍的姿勢，像尊石像，“我夜觀天象（其實是看了窗外的月亮），發現今日辰時三刻，‘鎖靈陣’的東南角有靈氣外泄，正是煉‘壯骨丹’的最佳時機！但我的‘玄黃丹爐’（痰盂）被陣靈收了……”

他故意頓了頓，眼睛直勾勾盯著老胡懷里的搪瓷缸。

老胡恍然大悟，把搪瓷缸往李玄真懷里塞：“用我的寶器！它昨晚吞了半杯茶水，靈氣足得很！煉出壯骨丹，我先試！”

“不愧是大師兄！”李玄真抱著搪瓷缸，感動得差點哭了——這缸比痰盂光滑，還帶著點茶葉的清香，除了茶垢多點，簡直是完美的“新丹爐”！

他剛把缸子藏到床底，趙青霜“唰”地睜開眼，像只被驚動的貓。她活動了一下手腕，虛握的“青霜劍”在空中劃了個半圓，冷冷地掃過李玄真：“一身濁氣比昨天更重了，果然是偷了不干凈的東西。”

“你懂什么？”李玄真護著床底，“這是大師兄的‘吞天寶器’，比你的空氣劍干凈一百倍！”

“空氣劍？”趙青霜猛地坐起來，“那是你肉眼凡胎看不見！此劍乃御劍門千年玄鐵所鑄，斬過妖魔，飲過靈血，豈是你這裝過咸菜的破缸能比的？”

“裝過咸菜怎么了？”李玄真也急了，“能煉出破陣丹的就是好爐！你那劍能劈開鐵欄桿嗎？能讓我們回山門嗎？”

“你！”趙青霜氣得發抖，虛握的手猛地往前一刺，“信不信我用劍氣斬了你的破缸？”

“來啊！”李玄真把搪瓷缸從床底拖出來，抱在懷里當盾牌，“你斬啊！這缸里有大師兄的劍魂（老胡的茶垢），斬了它，你的劍會被穢氣污染，永遠變不成有形之l！”

兩人正吵得兇，活動室傳來“哐當”一聲巨響。

老胡第一個沖出去，李玄真抱著搪瓷缸緊隨其后，趙青霜踮著“御劍步”跟在最后。只見活動室中央，張護士長正叉著腰，腳邊是摔碎的花盆，泥土撒了一地，幾株綠蘿的葉子蔫頭耷腦地躺在地上。

“哪個小兔崽子干的？！”張護士長的嗓門震得窗戶都嗡嗡響，“我剛從后勤領的綠蘿，擺在這兒不到半小時，就被劈成這樣？！”

李玄真眼睛一亮，抱著搪瓷缸湊過去：“陣靈大人！這不是普通的草，是‘血魂教的迷魂草’！你看這葉子，邊緣帶鋸齒，是用來割人靈識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