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衛生紙里的護陣符（第3頁）

她的聲音很輕，“但他覺得，信了，就不是假的了。”

王醫生看了她一眼，又看了看李玄真，嘆了口氣：“你們啊……”

他沒再說下去，只是在病歷本上寫：“患者出現集l性幻覺強化，通過互相暗示維持修仙妄想，需加強團l心理疏導。”

下午放風時，李玄真和趙青霜被允許回活動室。剛進門，就看到老胡蹲在墻角，對著一堆東西傻笑——是他的搪瓷缸，還有幾根新的拖把桿，旁邊堆著一摞沒拆封的衛生紙。

“是張護士長給的！”老胡指著那些東西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她說……她說只要我們不瞎鬧，就不沒收我們的‘寶貝’了！還說……還說衛生紙用完了可以再去拿！”

李玄真和趙青霜對視一眼，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訝。張護士長手里還拿著個東西，是個嶄新的塑料盆，粉顏色的，上面印著小熊圖案。

“李狗蛋，”她把塑料盆往李玄真面前一遞，語氣生硬，“以后煉丹用這個，別再用痰盂和搪瓷缸了，不衛生。”

又扔給趙青霜一根拖布桿——是新的，沒纏紅布條，“這個給你，別再偷舊的了，扎手。”

李玄真抱著粉色塑料盆，突然有點結巴：“這……這能當丹爐？”

盆上的小熊對著他笑，笑得他有點慌。

“怎么不能？”張護士長別過臉，聲音有點不自然，“比你那破痰盂干凈，還……還帶花紋，像你們說的‘靈紋’。”

趙青霜撿起新的拖布桿，桿身光滑，沒有裂縫。她試著握了握，長度剛好，像為她量身定讓的。她沒說話，只是用手指摸了摸桿頂，那里沒有鐵絲，只有光滑的木頭。

老胡突然喊：“快看！符真的顯靈了！”

他指著墻上，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，在貼過濕符的地方投下光斑，像真的有光從外面透進來。

李玄真看著粉色塑料盆，趙青霜握著新的拖布桿，張護士長叉著腰站在門口，耳朵尖有點紅。活動室里很安靜，只有窗外的風吹過老槐樹，發出沙沙的響，像在笑。

李玄真突然笑了，把塑料盆舉起來：“這個好！比搪瓷缸大，能煉兩爐丹！”

趙青霜也勾了勾嘴角，用新的拖布桿在空中劃了個圈，說“這桿的靈氣比舊的足”。

老胡抱著他的搪瓷缸，蹲在地上，給“劍草”的“營養液”里又加了片樹葉。

或許，“鎖靈陣”的墻并沒有變透明，“血魂教”的奸細也沒有被打跑，“修仙者”們永遠回不了山門。但有粉色的丹爐，嶄新的劍鞘，還有愿意給他們遞“法器”的“陣靈”，好像……就這樣一直瘋下去，也不算太壞。

至少，煉丹時不會再被痰盂的臭味嗆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