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天幾乎是踉蹌著沖出這棟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鬼樓,他重新呼吸到外面帶著塵埃和尾氣味的冰冷空氣,才感覺稍微活過來一點。
吳天立刻掏出手機,手指因為殘留的驚悸還有些顫抖,再次撥打了米小米的號碼。
這一次,通了。
“喂?吳天?”米小米的聲音傳來,清晰、冷靜,帶著一絲疑惑,“你打電話干嘛,大半夜不睡覺,有什么事嗎?”
吳天的心猛地一沉:“米小米?你沒事?分部呢?
你不是打電話說分部被攻擊,需要我幫忙,被困在里面了嗎?!”
“什么?”米小米的聲音充滿了錯愕,“分部被攻擊?檔案室?
吳天,你在說什么?分部一切正常?。∥覄倧臋n案室出來!你是不是…做噩夢了?或者…被什么東西影響了?”
米小米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嚴肅的關切,“你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?!?/p>
吳天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竄上來。
他深吸一口氣,穩住聲音:“…沒事,可能…可能是我搞錯了。陸隊呢?”
“陸隊?他就在分部啊,剛才還為了最近遇到特殊事件的人越來越多而發愁呢。你要跟他說話嗎?”
“不…不用了。”
吳天聲音干澀,“我…我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一下。”
吳天掛了電話,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米小米沒事,陸九歌沒事,分部沒事…那剛才的電話是誰打的?那個侏儒一樣的鬼東西又是什么?
吳天甩甩頭,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和尖笑。
當務之急是回去,看看胖子,看看林薇。
那個侏儒提到了“容器”!
吳天邁開步子,沿著昏暗的街道快步往回走。心緒不寧,左臂的異樣感似乎更重了。
就在他拐過一個路口,離道路還有幾十米遠時,吳天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路邊巷口的地面上,有什么東西。
不是垃圾,也不是動物。
那東西方方正正,顏色暗沉,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,散發著一種死寂的氣息。
像是一個…小小的神龕?非常古舊,木質漆黑,表面似乎雕刻著模糊不清的紋路,龕門緊閉。
吳天皺緊眉頭,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,想看得更清楚些。這東西出現的太突兀了。
就在吳天目光聚焦的瞬間,那暗沉的小神龕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,猛地呈現一陣劇烈的、無聲的扭曲波動!
下一秒,它竟憑空消失了!
不是碎裂,不是沉入地下,就是那么突兀地、毫無征兆地,原地不見了蹤影!
吳天瞳孔驟縮,掌心的血色眼球瞬間開啟掃向那片陰影——空空如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