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云杉想著放學之後,從附近花店買束向日葵,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,在爺爺回家前說不定能見到她一面。
只是,那被狠狠丟出去的花瓶,和倚在門邊的拐杖都在提醒著墨云杉,眼前的她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。
那天,是墨云杉最後一次見到陶慕清,她悄悄的躲在門邊,誰曾想再別會是10年後。
墨云杉想過,等陶慕清傷好了要帶她去看,喜歡卻因為課業家庭兩頭跑而沒機會去看的舞團表演,這次巡演臺北場剛好是陶慕清的生日,而那兩張票已經早早被藏在那間書房,書桌的ch0u屜中,一放就是十年。
其實墨云杉有段時間特別討厭陶慕清,尤其當她知道她不告而別,自己怎麼追趕也只能看著她的身影坐上計程車離開。
好多好多的話哽在嘴邊,她無法開口說話,只能站在原地,放她離開自己。
那些相處的點滴,如同雨點浸sh了心,某天訊息出現的驚嘆號,墨云杉知道那些話已經沒有脫口的余地,只剩下的呢喃。
而在很久以後,她明白那本就沒緊握過的手為何是如此溫暖,而現在的一切再次回到那塵封的聊天室。
再次遇見,她消瘦了不少。
而傳達過去的訊息被新的好友覆蓋,似乎是不會已讀了。
然而她的聲音還是那樣森冷卻溫潤。
墨云杉知道兩人的ai相差了10年,那句「我ai你」或許過期很久了。
但還是想告訴陶慕清:
「我很想你。」對不起。
從什麼時候,開始會害怕踏進學校的大門,直到鐘聲響徹了每一處,尾韻消失都不愿意往前一步?
大概是知道,那間書房再也不會有她的時候。
那支拐杖,十年後仍然刺痛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