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蘇沛年的勸說下,眾人這才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。
“不知老先生名諱?”
老頭身子骨明顯太虛了,在被蘇沛年踉蹌著扶起來后,他微喘著氣息回道:“老兒姓賈。”
“賈老先生,你們?yōu)楹稳绱藞?zhí)意要殺皇上?”蘇沛年不解道。
賈老頭作為這些人的代表,雖然因為蘇沛年的緣故沒繼續(xù)發(fā)飆,但他也絕不會因為魏寧跟蘇沛年在一起就對他網開一面。
于是在稍作喘息后,便看著魏寧惡狠狠道:“這狗皇帝作惡多端,不僅把十里八村的男人全部抓了壯丁,就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。”
“蘇公你看看,我們這些人當中,除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外,就只剩下了一些婦道人家。”
“就連留下的孩子,也連一個男娃都沒有。”
果不其然,魏寧望去,除了老頭就是清一色的婦人,想來那些襁褓中的孩子,也是如賈老頭說的那樣。
這時人群中有人接著告狀喊道:“他們不僅抓壯丁,還搶走了我們的田地。”
“說什么朝廷要打仗,糧食不夠,要把所有的田地充公。”
“可是都充公,我們吃什么?難道要活活餓死不,我們因為沒有吃的,已經餓死好多人了!”
聽到這話,蘇沛年問了一句,“賈老先生,你們村就只剩下這些人了嗎?”
“蘇公明察。”賈老頭似是因為極力壓抑著憤怒,連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這些人不完全是我們賈村的。”
“而是這十里八鄉(xiāng),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饒是身經百戰(zhàn)的蘇沛年,在聽到這句話后,都不由得身子一頓。
十里八鄉(xiāng),就只剩下不到百人?
他語氣有些低沉地問道:“那其他人呢?”
說到這里,賈老頭頓時聲淚俱下,“他們被抓的被抓,餓死的餓死,還有受不了折磨上吊自殺的。”
“還有一部分”
“如何?”
“蘇公,我們該死啊!”說著,賈老頭又領著眾人跪了下去,在接二連三響起的啜泣聲中。
賈老頭哽咽地說道:“還有一部分剛出生的娃娃,我們餓的實在沒辦法,就互相交換著果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