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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瀚文不耐煩地打斷她,轉頭怒視著我。
“虞姝,你是不是官癮犯了?還伸手要禮物?”
“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市儈了?”
“大家都是自己人,有必要講究這么多虛禮嗎?”
自己人?
到底誰和她自己人?
我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。
外婆因為他們,剛從icu里出來。
我作為受害者家屬,難道要求加害方拿出最基本的誠意和禮數,都成了“官癮犯了”?
我陪著他從一無所有到今天,吃了十年苦,什么時候講究過吃穿,什么時候跟他要過禮物?
如果要講究,從大學時他送我的那些地攤貨開始,哪一件能夠得上我自己的生活水平?
現在,我只說了一句最基本的人情世故,就換來他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。
原來在方瀚文心里,江寧的地位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,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得了。
江寧眼眶泛紅:“瀚文,我們還是走吧,都怪我,沒想周全。你別為了我和姝姐吵架”
她說著,就要拉著果果轉身。
方瀚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將她拉到自己身后護著,滿腔怒火全都對準了我。
“虞姝,你差不多得了。”
“江寧都帶著孩子準備來道歉了,你怎么還得理不饒人?”
“你能不能別這么無理取鬧!”
我看著他護著江寧的姿態,冷笑出了聲。
“方總,我給你普個法。道歉,是加害者的義務。原諒,是受害者的權利。”
“哪條法律規定,道歉就一定要被接受?”
我的目光轉向他身后那對楚楚可憐的母子,話鋒一轉,語氣森然。
“如果我現在給江寧道個歉,是不是就可以立刻騎自行車去撞果果?”
“你!”
方瀚文的臉色難看,他指著我,氣得發抖。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