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沒說完,后座傳來此起彼伏的干嘔聲。
“來來來,玩個游戲!”
張福全站起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,“說個帶轉字的代碼術語,說不出的發紅包!”
他說便坐下,生怕一個轉彎把自已干倒了,“我從foreach循環開始——”
“輪詢機制!”
胡笳秒接。
“遞歸函數!”
周卻敢拍椅背。
“事務回滾”
抱著塑料袋的何民豐虛弱舉手。
車在之字形山路上盤旋,技術黑話與窗外海拔標牌交錯攀升。
翻過最后一道埡口,山雨突然溫柔成紗。
陳默看著前擋風玻璃上的水珠從急促到綿密,像是小時候語文課本中的煙雨江南。
遠處山脊浮在乳白色云海里,冷杉林在霧中若隱若現。
李翔宇的相機快門響個不停:“這比之前陽朔那次的團建強多了。”
“你知道個屁。”
張福全也開始貼起了暖寶寶,“那次在陽朔的時候你喝多了,晚上在酒店里面抱著馬桶睡了一宿。”
孫穎也是第一次聽到男朋友的黑歷史,覺得很有意思,忽然想多參加幾次男朋友公司的團建,這也是她了解男朋友的一種方式。
車廂里傳來老楊的提醒:“前面是云瀑區。”
話音未落,車隊一頭扎進濃霧。
能見度驟降至十多米,車燈在乳白色屏障上切開兩道昏黃光柱。
幾分鐘后,前方云霧突然裂開道縫隙——九寨的輪廓在暮色中徐徐展開。
當車載廣播突然響起藏族女聲的吟唱,陳默觀察車內,陳思雨在吃果凍,張福全在和兒子聊天,何民豐死狗一樣葛優癱,岳軍和舒丹丹低聲說著什么,安盛趴在王銘肩頭熟睡,自已旁邊的丸子頭隨著她耳機里面的音樂不停晃動。
晚上,九寨溝藍天大酒店。
青稞酒的余溫還在喉頭燃燒,烤全羊的孜然味還殘留,但酒店會議室已變身臨時戰場。
暖氣開得太足,會議室落地窗蒙著白霧。
十張圓桌被拼成牌桌,撲克牌拆封的塑料聲此起彼伏。
張福全把最后半包酒鬼花生倒進嘴里,油乎乎的手在牛仔褲上蹭了蹭:“咱們這桌玩多大?俯臥撐十個起跳?”
曾雪玲帶著兒子觀戰,看著老公虎逼的樣子就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