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記錯的話,領頭的是一個叫劉大勇的維保老師傅,聽說在這行干了二十年。
“領導好!”
劉大勇看見陳默立馬問好。
陳默也笑著回應,“劉工,今天來得這么晚嗎?”
劉大勇顯然沒想到陳默還記得他,頓時胸口都挺起來了幾分,“是啊,這不這邊機房新建半年嘛,正好到了半年大保健的時間,好多設備都得保養?!?/p>
“辛苦辛苦,后面還有第二期的機房會搬遷過來,你們多費心。”
說完便揮揮手離開。
剛走出幾步,陳思雨有些疑惑,“師傅,你咋誰都能聊上幾句?”
這問題倒是把陳默給問住了,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,于是打了個岔就聊起了別的。
而此刻食堂的另一角,剛剛的幾位維保工程師一邊吃飯一邊扯蛋聊天,“勇哥,剛剛那位是誰啊?”
“我們甲方的這個,”
劉大勇說著比了個大拇哥,“華興全球的機房都歸人家管,不對,應該說是華興全球機房都是歸他下屬部門管的。”
說完就接著刨飯。
“我去,那得多少級啊?”
一個年輕的工程師滿臉羨慕,他們長期在華興項目上,對華興的職級也是很了解了。
“聽說是21,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,咱們集團總部領導在這位大客戶前面都得是弟弟。”
劉大勇面露得意之色,“4月份第一批服務器搬遷的時候,領導還給我散煙了?!?/p>
“這么有錢,抽的是撒子煙喲?”
“人家不抽煙,只是平常都會裝包中華,需要的時候就散一下?!?/p>
“他又不是銷售,需要這么搞哦?”
“你又不是領導懂個錘子…”
“老子不懂你就懂?”
…
深夜十點,林雨晴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。
她檢查完捐贈電腦的配置清單,又給監獄發了封確認郵件。
關燈時,突然發現有同事工位底下有團揉皺的紙——展開是份《自查自糾申報表》。
走廊安全出口的綠燈幽幽亮著,像某種無聲的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