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景區入口處,霜花在木質棧道上鋪成白色,陳默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。
兩百多號人像彩色的溪流漫過閘機,好些人穿的沖鋒衣摩擦出沙沙的聲響。
胡笳把相機鏡頭蓋咬在齒間,突然聽見快門聲——陳默的手機正對著她,屏幕里映出她被朝陽染成蜜色的側臉。
“給我。”
胡笳對陳默伸出一只潔白的小手。
“啥?”
陳默懵逼的很,啥你就給我啊。
“偷拍不用付版權費的嗎?”
她忽閃忽閃的眼睛看著陳默,好像很認真的樣子,臉卻有點紅。
陳默把剝好的暖寶寶塞進她手套,“這個抵了。
相機省著點電啊,下午要拍長海。”
隊伍忽然騷動起來,張福全的大嗓門兒穿透薄霧:“同志們瞅準路標!
掉隊的跟著我紅旗!
這么大的旗別說沒看見啊?!?/p>
他手里揮著不知從哪搞來的導游旗。
一個多小時后便來到了五花海,陽光刺破云層那刻,整個山谷突然活了。
湖水像打翻的調色盤,孔雀藍、松石綠、琥珀黃在淺灘處交融,沉木的枝椏被鈣華包裹成玉雕。
陳思雨正在觀景臺邊緣自拍,玫紅色圍巾飄進鏡頭。
二十多米外,何民豐正單腳踩在棧道欄桿上。
他反穿羽絨服露出印著“東北猛虎”
的衛衣,手里舉著部門橫幅。
王銘的女兒安盛被逗得咯咯笑,童夢也在旁邊捂著嘴樂呵個不停。
“下來!”
陳默的吼聲很突兀,何民豐腳底打滑的瞬間,吳錳過去拽住他后腰帶。
一米九的大個子像山竹般滾進雪堆,激起一片笑罵。
周曉楠邊笑邊拍視頻發工作群:“何工表演倒栽蔥,點擊就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