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車簾:“走吧,回宮。”
馬車重新啟動,林薇靠在軟墊上,指尖摩挲著那片布料。
蕭承翊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卻沒點破,這是想引蛇出洞?
回到皇宮,剛進慈寧宮,雯萱就低聲道:“方才我聽侍衛說,昨晚珍妃的貼身侍女,在城門口被人打暈了,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城外的破廟里,身上的令牌不見了。”
“令牌不見了?”林薇挑眉。
那替身能混進珍妃營帳,又能在侍衛眼皮子底下把真珍妃換出去,定然是用了宮女的令牌。
打暈宮女、奪走令牌,再偽造自盡現場,這一系列操作環環相扣,背后之人的手段倒是利落。
“看來,珍妃是被送出宮了。”林薇摸著下巴,“能在禁軍眼皮子底下帶活人出城,背后之人要么是宮里有權的,要么是手握兵權的。”
正說著,蘇辰逸來了,手里捧著個錦盒:“太后娘娘,陛下讓奴才把這個給您。”
打開一看,里面是串東珠手鏈,顆顆圓潤飽滿,顯然價值不菲。
林薇挑眉:“陛下這是……送我的?”
“是,”蘇辰逸點頭,“陛下說,昨日太后娘娘護駕有功,這是謝禮。另外,陛下還說,今晚的宮宴,請娘娘務必出席。”
林薇捏著珠子笑了。
宮宴?怕是鴻門宴吧。
那幕后之人既然能藏起珍妃,說不定會借著宮宴再動手腳,而蕭承翊,是想讓她當個誘餌?
“替我謝陛下,哀家一定到。”
蘇辰逸走后,林薇故意把東珠手鏈扔給宮女:“收起來吧,不值錢的玩意兒。”
她走到窗邊,望著宮墻外的晚霞。
珍妃沒死,這盤棋就還沒結束。
而她這七歲半的太后,既然已經被卷了進來,不如就主動落子試試。
當晚的宮宴設在御花園,燈火通明,歌舞升平,倒像是忘了白日的風波。
林薇坐在蕭承翊身邊,小口吃著點心,目光卻在賓客中掃來掃去。
突然,她看到個熟悉的身影。
那是戶部尚書的嫡子,李修。
前幾日圍場時,他一直跟在三王爺身后,此刻卻頻頻看向西側的月亮門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