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妃的營帳里彌漫著血腥味。
她穿著一身素衣,躺在榻上,脖頸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染紅了半邊床榻。
頭發凌亂,似乎和別人發生過爭斗。
旁邊放著一把匕首,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指紋。
“陛下,在枕下發現了這個。”侍衛呈上一封血書。
蕭承翊展開,上面的字跡潦草,卻能看清。
“臣妾罪該萬死,與三王爺合謀行刺,今事敗,唯有一死謝罪,勿牽連他人。”
又是三王爺。
林薇幾乎要笑出聲。這幕后之人倒是算得精準,先用珍妃攪局,再讓她自盡,把所有罪責都推給被關在宗人府的三王爺,死無對證。
蕭承翊將血書揉成一團,扔在地上,眼神陰鷙得可怕:“把珍妃的尸身抬下去,按罪臣之禮處置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蘇辰逸:“去宗人府,告訴老三,他的‘同謀’,畏罪自盡了。”
蘇辰逸領命而去。
林薇跟在蕭承翊身后走出營帳,清晨的風帶著寒意,吹得她縮了縮脖子。
“剛才為什么幫朕?”蕭承翊突然開口,聲音很輕。
林薇抬頭,對上他探究的目光,故意裝傻:“陛下是哀家的……兒子呀,兒子有危險,娘當然要救。”
她刻意加重“兒子”兩個字,看著蕭承翊的嘴角抽了抽,眼底卻掠過一絲笑意。
“走吧,回宮。”他轉身,腳步沉穩。
林薇跟在他身后,看著他寬闊的背影,突然覺得這暴君也不是那么難相處。
至少,他現在還沒把她當成威脅。
只是,珍妃死了,三王爺被囚,這場風波真的結束了嗎?
林薇回頭看向那片密林,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卻照不透深處的陰影。
她總覺得,那個真正的幕后之人,還在暗處看著,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狼。
而她這七歲半的太后,怕是還要在這波詭云譎的棋局里,再多走幾步了。
回營的隊伍剛行至半路,林薇突然捂住肚子,小臉皺成一團:“哎喲……哀家肚子疼,想上茅廁。”
蕭承翊勒住馬韁,回頭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