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耳邊似乎浮現(xiàn)江煦清越的聲音:“明月,今天不用等我上線了,有場雨戲,主角一直ng,估計得拍到半夜。”
“明月,我在這部戲多加了兩句臺詞。”
“明月,你不用去電影院了,我的戲份被刪了……”
還記得那時候的他,很辛苦。
現(xiàn)在他終于擺脫那種苦日子了,我應(yīng)該替他高興。
可是為什么,我的心卻像是被刀子插入翻攪,痛不可遏。
大抵,我也是個十分自私的人。
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全部都被抽空,我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。
身體各處都泛著疼痛,如果能夠解脫就好了……
一輛車從不遠處行駛過來,被那燈光牽引,我不自覺的往路中間走去。
突然,手臂猛地被一只手拉住:“綺禾!”
我渾身脫力,順著那股力道倒在地上。
蘭姐憤怒的聲音響起:“溫綺禾,你在干什么?!”
我望她一眼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機械地道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蘭姐神色一滯,嘆了口氣將我扶到車上:“我朋友跟江煦住一個小區(qū),我本來想來看看能不能引薦一下,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過來了。”
蘭姐有些不贊同的看著我:“你怎么會想到……自己來找江影帝?”
想到那張冷漠俊美的臉,苦澀在嘴里蔓延開來,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。
見我沉默,蘭姐嘆了口氣:“你這樣做很冒險,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?”
車窗外閃爍的霓虹,驀地幻化成江煦與那個女人的樣子。
我心一刺,低頭看見被我無意識掐出滿手血印的掌心:“蘭姐,再也不會了。”
蘭姐將我送到家,臨走前又從包里拿出一個劇本遞給我。
“你先別想這么多,這是公司給你接的新電影,是女三號,一周后進組,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。”
公司給我接通告向來都是如此,不會過問我的意見。
我接過劇本,蘭姐又道:“男主是江煦。”
見我怔愣在原地,蘭姐蹙眉:“你跟他沒有太多對手戲,能避則避。”
蘭姐離開后,房間內(nèi)只剩我一個人,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再一次涌了上來。
我顫抖著翻開自己的包,將里面東西一股腦倒出,終于看見那個寫著阿米替林的小藥瓶。
我又手忙腳亂的將藥塞進嘴里。
從五年前開始,我便得了抑郁癥,從中度,到重度。
這事,就連蘭姐也不知道。
我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這是我的秘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