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他轉身走到旁邊,將還在嗚咽的小男孩抱起來,冷聲吩咐周圍人:“找他家人來。”
這時,周邊的村民也紛紛趕了過來。
他們看著還癱軟在地上的杭景枝和孩子,臉上露出驚訝和擔憂的神情。
可還沒等杭景枝緩過神來,就有村民開始紛紛指責道。
“天哪,這不是杭景枝嗎?”
“怎么回事?不會是她把孩子推下河的吧?”
“就是,說不定就是她干的壞事!”
“她什么德行咱們村誰不知道,別又搞些見不得人的事!”
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,有人指著她開始訓斥,有人皺眉搖頭,語氣里記是不信任和輕蔑。
杭景枝身上濕透,長發貼在臉頰,肌膚白得幾乎透明,像瓷似的泛著光。
她抱著那件軍綠色外套,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,微微喘著氣,渾身被冷風包圍,凍得發顫,那些指責,讓她心中又氣又急。
她想站起來,想開口解釋,可身l卻像被抽去了力氣,怎么也站不起來。
她的嘴唇也顫抖著,想要說出真相,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,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在這些村民的眼里,早就對原主形成了“品行敗壞、一身污點”的刻板印象,她現在說什么估計都會被誤認為在“狡辯”。
就在杭景枝感到無比委屈和絕望的時侯,沈硯坻站了出來。
他又沉又深的眸子落在杭景枝身上片刻,而后轉身對著村民們嚴肅地解釋道:“杭景枝是在救人,沒有她,這孩子的命就沒了!”
然而,村民們似乎并不買賬。
一個女人走上前,語氣帶著幾分提醒:“沈營長,我知道你是軍人,可你別忘了她以前讓的事!這女人可不干凈,她——”
話雖如此,但礙于沈硯坻營長的身份,她的態度并不敢太過囂張造次,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幾分。
“她救了孩子。”沈硯坻沉聲打斷。
他的聲音不高,卻壓得人群瞬間安靜。
他站在那里,眉眼清冷,目光如刀:“她救了人是事實,如果你隨意編造不實謠言,你們誰愿意擔責任。”
眾人一愣,面面相覷。
“可她以前——”
“以前怎么樣跟現在無關。”沈硯坻冷漠道,“這孩子纏著她差點把她拖下水,是她先跳的河救人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有人還想再說點什么,一個小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:“是姐姐救了虎子,我們都看到了。”
眾人循聲望去,是之前朝杭景枝丟石子的一個小朋友。他的聲音雖小,卻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激起了層層漣漪。
緊接著,其他小朋友也紛紛開口,聲音越來越大,越來越有力量:“對,姐姐是好人,她是來救虎子的!”
“姐姐聽到我們喊救命的聲音,就跑來救虎子了。”
“姐姐,可厲害了,一下子就跳下去了。”
“我們都看到姐姐跳下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