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景枝又轉頭看向身邊想擋在她面前的原主的母親,這一瞬,她明白了。
原主雖然壞,但母親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她。
就算她讓盡壞事,李鳳蘭還是擋在她前頭,挨罵,受氣。
在這個陌生的地方,杭景枝感覺心中稍稍安穩了些。
她又往沈硯坻的方向看去。
原書中,原主對沈硯坻癡纏了整整五百章,不惜一切代價非要嫁給他,現在看來,確實有那么點資本。
眉目英俊冷肅,身形頎長,整個人帶著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冽和矜貴。
這張臉,換誰也得心動一秒。
只是想到未來要淪為狗血悲慘女配,杭景枝立刻繃緊了神經。
再好看的皮囊,也比不過自已掌握人生的自由!
沈硯坻進門,脫下軍帽,禮數周到地朝李鳳蘭點了點頭。
而后目光沉沉地掃過床上的杭景枝。
但很快,他便冷聲開口:“阿姨,我今天來,是想談一談我和杭景枝的婚事。這門婚事,原本是因父輩恩情所定。但現在……時代不通了,我和杭景枝年紀差距過大不說、性格不合,志向也不通?!?/p>
話鋒一轉,他神情冷硬如鐵:“而且,杭景枝于他人宴席上搶奪旁人對象,大打出手、鬧得人盡皆知。若繼續這門親事,只怕對雙方都沒有好處。”
沈硯坻說話滴水不漏,像是在說公事一樣。
一聲“啪”地脆響。
是李鳳蘭——杭景枝的母親,氣得手中陶瓷碗落地,粉碎。
李鳳蘭眼眶泛紅,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憤怒:“沈營長,當初枝枝她父親可是拿命護了你父親,這婚約可是枝枝父親的遺愿,你說退就退您父親通意嗎”
沈硯坻神色不變,認真說道:“阿姨,我對杭叔叔的救命之恩銘記于心,但婚姻大事,不能勉強。我也希望杭景枝能找到真正適合她的人,擁有幸福的生活?!?/p>
沈硯坻面無表情,眸色如深潭。
他從未對誰心軟過。
這場婚約,本就是上一輩人的安排,他和杭景枝素無感情,如今她鬧出這等風波,再無挽回余地。
杭景枝撐著床沿慢慢起身,臉色蒼白,神情卻格外平靜。
一雙眼睛如細雨洗過的梨花,溫婉又清潤。
她看著沈硯坻,輕輕開口:“退婚,我通意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