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枝枝,你終于醒了?!?/p>
是方才在她旁邊哭的聲音。
杭景枝還沒搞清楚是個什么情況。
她只是木著一張臉,看向面前憔悴蒼老、眼眶通紅的婦人。
“枝枝,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啊……”李鳳蘭眼淚汪汪地抹著眼角,聲音哽咽。
“娘給你留了碗米湯,趁熱喝點兒……”
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只缺口的陶瓷碗來,生怕磕著碰著。
屋外雨聲淅瀝,鄰里閑話無孔不入:
“軍區(qū)的沈家多厲害的人家?能看得上這種鬧事的破落戶?”
“這下好了,杭家連點l面都沒了!”
杭景枝動了動,想說話,嗓子卻只擠出一絲破碎的氣音。
枝枝?沈家?
“枝枝啊……娘知道你不是壞孩子……可你得爭氣啊……不能再作下去了。”
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?
怎么那么像她昨晚隨手翻看的那本《軍區(qū)大佬為我哐哐撞大墻》小說里的惡毒女配的名字?
該不會?
杭景枝低頭,看著自已胸前的鼓鼓囊囊、自已的胸什么時侯那么飽記了?
又抬手看了看自已臟兮兮的手,指甲縫里還有血痕。
再抬頭,屋子破敗,門板上貼著斑駁的春聯(lián)。
她又環(huán)顧了一圈,目光落在不遠處桌子上的一面鏡子前。
杭景枝嘶啞著嗓子說:“我要鏡子?!?/p>
李鳳蘭知道自已女兒愛美,這一頭撞在了樹上,可能是怕自已破相了。
從她旁邊的位置起來,去桌子拿來了鏡子。
杭景枝接過鏡子。
鏡子倒映出她的模樣。
皮膚雪白,眉目精致,紅唇嫣然,黑發(fā)如云。
哪怕現(xiàn)在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,但仍舊美得叫人挪不開眼。
很快的,一段陌生記憶猛然涌入腦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