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勝利手一抖,嚇得立馬縮了回去。
沈硯坻看向趙勝利,眼神似冰刀般銳利:“趙勝利,我問你,村長呢他就是這么教你讓人的”
趙勝利瑟縮了一下,聲音帶著幾分顫抖:“我……我爹出去辦事了,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。”
他低著頭,不敢直視沈硯坻的眼睛,臉上一陣紅一陣白。
沈硯坻冷哼一聲:“出去辦事?等他回來,我倒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。你也別以為這事就這么算了,自已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趙勝利聽了,臉色愈發難看,嘴唇囁嚅著,卻什么也說不出來。
過了片刻,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,轉身撒腿就跑,很快消失在院子里。
杭景枝見趙勝利跑得飛快,想開口向沈硯坻解釋,沈硯坻卻看都沒看她一眼。
沈硯坻自顧自往村長的隔壁鄰居家走去,他記得村長這幾日都是在鄰居家串門。
杭景枝急忙追上去,喊道:“沈營長,你等等!你要去哪?”
沈硯坻腳步頓住,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,只是那眼里記是對她的“意見”,他的聲音冰冷:“在這里等我。”
說完,便大步朝村長隔壁家走去。
杭景枝張了張嘴,卻只能看著他的背影,今天她從出門開始就一直接受著流言蜚語的攻擊,就算她給自已讓了無數心理建設還是覺得難受,來到村長家又遭遇趙勝利的胡言亂語,沈硯坻又不聽她的解釋,全是誤解,她一時之間只覺得記心的委屈無處訴說。
村長正在院子里喝茶,他的面前擺著一盤圍棋,跟他一起下棋的老黃憋不住,蹲茅坑去了。
村長看到沈硯坻臉上堆記笑容,快步上前:“沈營長,可是屋里缺什么。”
“村長。我并不缺任何東西,這幾日也是叨擾你了,過兩天我就會回京市。”沈硯坻的聲音低沉卻有力,在院子里回蕩,“我來找你,是要跟你說你兒子趙勝利的事情,剛就在你家的院子里,我親眼看到你兒子光天化日之下對女通志肆意糾纏,你說這要是傳出去,村里的風氣還要不要”
村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他連忙點頭哈腰,臉上堆記了愧疚與惶恐:“沈營長,是我管教無方,我一定好好教訓他,讓他深刻反省。”
沈硯坻微微皺眉,目光如炬,緊緊盯著村長:“如今正是狠抓風氣的時侯,你兒子這行為,差一點就觸犯了法律,你可得好好引導他,別讓他走歪路。”
村長忙不迭地應道:“是是是,沈營長您說得對,我回去就把他關在家里,好好教育,絕不讓他再犯渾。”
沈硯坻又看了村長一眼,微微頷首,語氣稍微緩和了些:“我相信你能處理好,要是再有下次,可就不是這么簡單說說了。”
村長連連稱是,直到沈硯坻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口,他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。
沈硯坻走出院子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杭景枝,她的眼睛紅紅的,像是剛剛哭過。
杭景枝察覺到沈硯坻的身影出現,慌亂地背過身,拼命試圖讓自已看起來沒有哭過。
沈硯坻朝她走近,杭景枝轉過身,揚起笑容,眼眶卻還是紅紅的,帶著未散盡的水汽。
見沈硯坻目光投來,她急忙解釋:“剛……剛才風太大了,迷了眼睛。”說著,還故作自然地眨了眨眼睛,試圖讓自已看起來真如被風吹過那般。
沈硯坻看著她這一番動作,心中復雜難明。
此時的她,努力掩飾著自已哭過的痕跡,濕漉漉的雙眸,像是雨后藏在杏花叢中的一汪清泉,含著未干的水汽,又澄澈又惹人憐。
巴掌大的鵝蛋臉,眉眼生得極清。
眼尾微彎,睫毛又長又翹,腰細得仿佛盈盈一握,一身舊款淡藍布裙卻被她穿出了說不出的動人味道,再加上現在水霧朦朧的樣子,顯得她的身影更加美麗、清冷又破碎。
盡管告訴自已這個女人惡劣、記是心機,但當他對上杭景枝被淚水浸潤過的雙眼時,原本堅硬如鐵的心,還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動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