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來時,躺在無菌病房里。
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,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劇痛。
傅景深就坐在床邊憔悴得像個死人,眼窩深陷,眼下是濃重的青黑。
他手里死死地抓著一張紙,那是一張dna比對報告。
“怎么會”
他看著報告,又看看我,魔怔般地喃喃自語。
“靶子上的那個孩子,怎么會是我們的念念”
我冷冷地看著他,一言不發。
我的沉默,似乎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毫無預兆地崩潰了,撲到床邊抓著我僅剩的那只完好的手,貼在他滿是胡茬的臉上。
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我的手背。
“遙遙,對不起,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們”
“我該死!我不是人,我竟然信了她的話,我該死”
他語無倫次地懺悔著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狼狽不堪。
我抽出我的手,嘴唇動了動,發出的聲音依舊沙啞難聽。
“你怎么會不知道?”
我問他。
“我告訴你我是許遙的時候,你信了嗎?”
“你說我的聲音難聽,說我的皮膚惡心,說我這條母狗不配冒充你的妻子。”
“你只想折磨死我的女兒,然后一槍崩了我,換一首能賺千萬的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