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的慈善晚宴也好,新媒l部的工作也罷,好像都沒那么難了。因為她知道,這座金碧輝煌的房子里,有兩個永遠盼著她好的人,用他們的方式,為她撐起了一片天。
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,在地毯上織出細碎的光斑。秦藝頌剛起身,房門就被輕輕敲響,張媽推著餐車走進來,銀質托盤上擺著精致的早餐:“小姐,夫人說今天天氣好,讓您吃完去暖房看看,新到了幾盆墨蘭。”
她望著餐車里的溏心蛋——蛋白邊緣恰好在半凝固的狀態,是父親昨晚特意交代的。他總說“女孩子吃太生的蛋不好”,卻記得她從小就愛這幾分溏心的嫩。
下樓時,父親正在客廳接電話,語氣是商場上慣有的沉穩:“那個項目讓副總多盯著,我下午要去康復中心。”掛了電話,他看見秦藝頌,難得主動開口:“早餐吃了?等會兒一起去公司,順路帶你看看新媒l部。”
車里的香氛換成了雪松味,是她上周在父親車里提過“喜歡清爽的味道”,宋顏真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,父親突然說:“慈善晚宴的舞伴,我讓特助推了林氏公子,你要是有想邀請的人……”
“沒有。”她笑著打斷,“一個人挺好,況且我才高中。”
父親沒再追問,只是從儲物格里拿出個絲絨袋,遞給她:“上次拍的玉佩,給你戴著壓驚。”玉質溫潤,觸手生暖,她認得這是母親在拍賣會上舉了十幾次牌才拍下的,當時還嗔怪父親“亂花錢”。
到了公司,新媒l部的員工顯然早有準備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謹慎的笑意。秦藝頌翻看項目計劃書時,父親的特助悄悄遞來杯溫水:“秦董說您胃不好,讓少喝咖啡。”
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飯,父親竟陪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。高管們路過時都忍不住側目——誰不知道秦董從不在食堂用餐。他把自已餐盤里的蝦仁都撥給她:“多吃點,下午還要開會。”
會議進行到一半,母親發來視頻,鏡頭對著暖房里的墨蘭:“你看這株開得多好,等你回來剪幾支插瓶。”她身后的園丁正在換營養液,母親悄悄對著鏡頭說:“你爸早上出門前,特意讓園丁多澆了遍水。”
宋顏真對著屏幕笑,父親坐在主位上,看似在聽匯報,嘴角卻悄悄揚起個弧度。
傍晚回府時,車剛拐進別墅區,就看見母親站在門口的玉蘭樹下等。她穿著米白色風衣,手里捧著個保溫杯,見車停下就迎上來:“剛燉的冰糖雪梨,潤潤喉。”
父親先下車,很自然地接過母親手里的杯子,遞給宋顏真:“你媽燉了一下午。”
暖房里的墨蘭果然開得正好,紫黑色的花瓣泛著絲絨光澤。母親拉著她的手在花叢里慢慢走:“其實你爸昨晚翻了好久的新媒l資料,說怕你聽不懂他們說什么。”
“秦藝頌”望著父母并肩站在蘭草旁的背影,父親正低頭聽母親說著什么,夕陽的金輝落在他們身上,柔和得像幅畫。這座豪宅里的愛,或許從不用言語宣告,卻藏在每一份恰到好處的記得里——記得她的口味,記得她的喜好,記得她的軟肋,也記得在她需要時,悄悄遞上一份支撐。
晚餐時,水晶吊燈的光依舊璀璨,卻不再顯得清冷。宋顏真看著父親喝下母親盛的湯,看著母親把剝好的蝦放進她碗里,突然覺得,所謂豪門,不過是用更精致的容器,裝著和尋常人家一樣的牽掛。
窗外的夜色漸濃,暖房里的蘭香順著風飄進來,混著餐廳里的食物香氣,釀成了屬于秦家的,獨一無二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