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苗zi文再次睜開yan,模糊的世界閃過明明滅滅的光線,火車疾馳的哐哐聲在耳邊回dang。逐漸恢復清晰的視野,對焦到走在前方那個穿著亮藍se外套,掛著耳機的背影上。光斑在他周shentiao躍,像陽光xia鮮艷的孔雀翎ao,耀yan,迷人,又暗藏危險。
“哥!”他脫kou而chu,生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。
那shen影停住腳步,回過tou來,摘了耳機掛到脖zi上,翻涌著興奮和狂re的yan眸中傳遞chu一絲關切。“嗯?”苗青山歪著tou應dao。
看到苗青山的臉,所有的慌張不安、以及上一次殘留的痛gan,都煙消云散。liu淌的鮮血回歸到腹腔和xiong膛,溫nuan沸騰。
他又活過來了,回到了他哥shen邊。這是1993年北京到莫斯科的k3列車,苗zi文當然不會忘記,他們在這趟車踩大輪撈了不少錢,也因此引來北京公安。
“你臉se不好,緊張嗎?”苗青山見他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,又問dao。掛在脖zi上的耳機里傳chu昂揚旋律,是肖斯塔科維奇《狂re的音符里,像揮舞指揮棒那樣揮舞著斧tou,猶如一個運籌帷幄的指揮家,將搜刮來的鈔票、手表和珠寶saij行李袋里,發chu肆意的狂笑。而苗zi文就是他忠誠的樂手,拿著匕首為他保駕護航,掃清障礙,奏chu華麗樂章。
在走過一節敞著門叫聲凄厲的車廂時,苗青山突然停xia。苗zi文隱約望見,里面是跟他們合伙的家伙“一撮ao”,個tougao大的他正把一個女人壓在桌板上。
苗青山把斧tou往門上一甩,發chu脆響,“跟你說了別gan1這事,沒品!”苗青山發怒大喊,一撮ao停xia動作,極為不滿地冷哼了一聲,讓那女人gun落到地上。
苗zi文一愣,他記得苗青山從來不會gan1預這個,甚至有時他們也會參與j去,讓那些死命反抗的女人發不chu聲音。
一陣巨大的聲響打斷思緒,“他們跑了!”只見兩個男人帶著包裹從撞到破裂的車窗玻璃tiaoxia去,gun到外面的草地上。
“追!”苗青山bachu斧tou,往車窗跑去,苗zi文毫不遲疑跟上,兩人從相鄰的兩個窗hu一齊tiaochu,重重地摔在地面。
這場貓鼠游戲只持續了幾分鐘,倉皇逃命的人沒跑到一百米就被他們抓住。拉扯時,苗青山的tou罩被拽了xia來,一tou凌亂的黑發散落,louchu底xia蒼白俊俏的面容。
一絲不悅一閃而過,轉而變成邪魅的笑意。苗青山死死an住那個穿著華貴的男人,看他無力掙扎的樣zi,臉上有種殘忍的愉悅。
“別殺我別殺我……”那人瘋狂大叫,手腳亂晃,一大個金戒指在陽光xia閃閃發光。
“呵,香港來的啊。”苗青山冷笑,把他的手壓在草地上,舉起斧zi,yan睛一眨不眨、gan1脆利落地砍xia去。
嚎叫聲中,鮮血濺到苗青山臉側,他扯xia那人的領帶saij嘴里,堵住噪音,這時耳機里的音樂播放到一個gao昂的樂段,苗青山仰起tou,仿佛被燦爛盛大的光輝籠罩。
苗zi文癡迷地看著他,品嘗他哥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