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榮越發覺得奇怪,將老嫗扶到院子中,等了半晌,拿了水來喂,又掐了人中。
片刻之后,這個眼熟的老嫗方才轉醒。
“衛黑子衛黑子!”
老嫗激動萬分,雙手緊緊抓住衛榮的臂膀:“我兒被打死了,我媳婦也死了!”
衛榮心底越發疑惑,很久之前肯定是見過這位老嫗的,但聽著她喊衛黑子,心里又有些膩歪。
他以前在城里混的時候,朋友都管他叫黑子哥,只有對頭才會喊他衛黑子。
莊閑察覺到了老嫗身上沾地有血跡,且上來就找衛榮,定然是有大事相求,隨即蹲下,扶住她后心,不動聲色地渡了一絲靈氣過去。
“老夫人,你的兒子叫什么名字?”
下一刻,老嫗神情緩和了許多,氣息也變得平穩了起來。
“我我是,趙江的娘”
“啊!?”
衛榮定睛一看,猛然回憶起來,眼前之人確實是趙江的老母。
“伯母,你剛剛說兒子被打死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兒我兒趙江被打死了!”
“啊!”
衛榮渾身一震,倒退兩步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今日一早,趙江的娘在城外山廟祈福,燒了頭香,祭拜了神佛,等到午時近,也不見兒子兒媳上山來祈福。
心里對二人頗有看法,卻又不敢在佛祖面前嗔怒,只能忍著再看。
這一等便到了下午
他兒平日頑劣,卻從不會如此忤逆她,更別說還是當著佛祖的面,如此怠慢。
怕是出了什么事時,便在廟中告假,急沖沖地跑回家。
等到進到院落中,恰巧看見了自己的兒子,倒在血泊之中,嘴唇發紫,瞳孔擴散,死不瞑目的模樣。
再往房中尋了一遍,見到自家兒媳,亦是倒在血泊之中,手上握著沾了血跡的剪子,扎破了自己脖子,死去許久。
知天命的老嫗,卻遇上了白發人送了黑發人,當即哭暈在他兒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