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第15頁）

公寓。

回到家后，江歲歲推開門，一陣香味撲鼻而來。

只見桌上放著色澤誘人的滿滿一桌子菜，她一愣，連忙跑到了廚房：“媽！你怎么來了？”

果然，江母正在廚房忙前忙后，見她回來笑道：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你都不記得啦？趕緊去收拾一下，洗手吃飯。”

眼眶有酸澀的感覺，江歲歲重重點頭，將文件夾放到一邊，回了臥室換衣服。

收拾好出來后，她走出來：“媽，你一路趕過來肯定辛苦——”

話還沒說完，只見江母正定定看著她隨手放在桌上的，撰寫了她上一世經歷的劇本。

呼吸窒住，江母在劇本中抬起了頭，輕聲開口：“歲歲，為什么你寫的東西，媽感覺……是你經歷過的事？”

喉嚨有什么東西堵住了般，江歲歲的腦海中想過了無數完美的理由，可對上那雙充滿慈愛又微微濕潤的眼睛時，她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“媽……”她張了張嘴，只覺得這聲呼喚艱澀無比，就好像是偷來的似的：“對不起。”

江母站起了身。

她沒有問江歲歲為什么說對不起，而是在江歲歲低頭不敢看她時抱住了江歲歲微微顫抖的身體。

江歲歲一僵，耳邊傳來了江母溫柔的聲音：“不用說對不起，有些事，其實我早就預感到了。”

說著，江母的眼圈已經泛了紅，將江歲歲擁地更緊：“畢竟哪有媽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呢？即使……即使她沉睡了整整十年。”

江母的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江歲歲的心間，讓她的心又悶又疼。

即使原來的江歲歲沉睡了十年，但江母早就已經將她鮮活時的模樣烙印在了腦海，十年，遠遠不足以磨滅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。

她知道醒來的不是她的女兒，可因為思念，她就只是靜靜看著江歲歲拙劣的表演。

江歲歲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母，但江母接下來的話卻抱住了她的無地自容：“歲歲，你愿不愿意，繼續做我的女兒？”

呼吸在瞬間停滯，心間的悶也如云霧散開。

她愣怔地看著江母，嘴唇輕顫著：“我……可以嗎？”

江母笑著幫她撥開了耳邊的發：“其實在認出你不是我女兒的那一刻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你實情，可是剛剛看完你寫的劇本，我真的很心疼，我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要藏有心事，要活得小心翼翼。”

眼淚奪眶而出，多年來失去父母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，江歲歲終于展示出了脆弱的一面，抱緊了江母嚎啕大哭：“媽……”

……

重新整理好情緒，江歲歲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江母的身側，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，心底是滿滿的幸福。

江母剛剛也詢問了江歲歲的生日，說想讓她過自己真正的生日，但沒想到她真正的生日也在今天。

江母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淚光閃動。

一道接一道的菜被夾到了江歲歲的碗里，江母在一旁也不忘絮叨：“你太瘦了，一定要多吃一點，對了，你爸最近在著手把生意做到京市來，現在實在忙得抽不出空，但是他晚上會過來……”

話音還沒落，電話鈴聲響了起來。

江母拿出手機接聽，原來是江父打來的視頻：“歲歲，生日快樂！爸回去就給你帶禮物！”

視頻中，江父的臉色通紅，一看就是喝了不少應酬酒。

江母的眼中帶著嗔怪和心疼：“少喝一點，別帶著滿身酒氣熏到我女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