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”的一聲,大門被關上。
那唯一的光亮也都快看不見了。
周遭一片漆黑,風雪凌冽,似是要將她的心徹底封存。
她捻起銀針就開始縫,每縫一下,就會被針扎一下。
每逢到細微處,她還要瞪大雙眼,保證針能夠順利穿進去。
雪越下越大,帶著風將她吹得直哆嗦。
她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,跪坐在地上,直到手指被扎到鮮血淋漓,疼到她幾乎麻木,她仍熬著眼睛縫著。
那股錐心的痛此刻也扎進了她的心里。
她記得自己的第一條圍巾,就是魏染塵親自織的。
她體質弱,尤其到了冬天格外怕冷。
每次等她睡著,他才會從床上摸起來點一盞小燈,坐在床腳給她織圍巾。
他說,有他在,她的每個冬天都不會再冷。
江念一邊想著,一邊繼續縫著,血和針線混合在一起,一滴熱淚混雜在她的傷口上,她被灼得縮開。
每次痛到快要癱倒,又會被傭人拖拽著繼續讓她縫。
冷風從領角直灌內里,凍得她唇齒相接,她將身子一下子蜷緊。
黑夜漫漫,每扎一下,她的心也跟著被扎一下。
漫天飛雪之下,她就那么坐著縫了一整夜。
她的心也早已是千瘡百孔。
直到清晨的陽光撥開第一縷霧,江念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手指已被扎得血肉模糊。
她站在門前顫抖著不斷敲門,心如刀剮。
可門內的人像是故意為難她一般,并無半點動靜。
冷意不斷侵襲,江念呼出的熱氣早已染上寒霜。
眼前模模糊糊一片,她下意識想蜷縮在一起,卻不料腳下一軟,跌在地上昏了過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