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寧不緊不慢:“這個(gè)可不一定,也許十年八年,也許一輩子,也許明天早上就想殺人了。”
“我不能等你一輩子吧?”柳聒蟬急了。
厲寧卻道:“那你可以自己續(xù)寫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柳聒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半晌之后終于嘆息一聲:“我寫不出來。”
詩圣認(rèn)輸了。
這就是《春江花月夜》,能被評為孤篇壓全唐的絕世名作,豈是那么好續(xù)寫的。
厲寧故意拖著他:“天色不早了,要不等明日再說。”
厲寧抱怨完就要起身,柳聒蟬卻是一刻也等不了了,攔住了厲寧:“只要你說出條件,我什么都答應(yīng)。”
厲寧就等這一句呢。
“你可有婚配?”厲寧忽然問道。
柳聒蟬一愣,隨后搖頭:“暫時(shí)沒有。”
“可還有家人?”
柳聒蟬再次搖頭:“沒有,平生四海為家,很多時(shí)候?qū)懖怀龊脰|西,四處走走逛逛,也許便能誕生一首佳作,只是今日一看,四十年白走了。”
“不白走。”厲寧不想再繞彎子了,直奔主題:“這不是走到我這里了嗎?”
“你既然沒有家,我給你個(gè)家如何?”
柳聒蟬臉色驟變。
良久之后才終于道:“我不是那種……咳咳。”
“哪種?我的意思是整個(gè)大將軍府,你看上哪一間房了,隨便挑一間,以后便留下來。”
柳聒蟬也明白了厲寧的意思:“你想讓我留在大將軍府做個(gè)客卿?”
沒想到厲寧竟然擺了擺手:“不是,是做我的朋友,如果你愿意的話,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收你為徒。”
柳聒蟬以為自己聽錯(cuò)了:“收我為徒?你想教我什么?”
“教你寫詩,你不服啊?”
下一刻。
厲寧直接起身,來到了那首《春江花月夜》前:“我來念,你來寫。”
柳聒蟬先是一怔,隨后趕緊拿起了毛筆。
“江畔何人初見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?”
這句一出,柳聒蟬眼睛都要瞪碎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