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狼王沒有直接回答厲寧的話,只是淡淡一笑。
隨后繼續道:“那時候我還不是白狼王,很多事我都決定不了,按照我們白狼王庭的規矩,神女如果動了情,或者破了身……”
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道:“就要在最冷的天氣里,被烈火燒死,以向神明賠罪。”
厲寧心里說不出的憋悶。
白狼王深吸了一口氣:“我們兄妹與你父親相見恨晚,隨后結伴暢游了大半個周國,可是等我們回到白狼王庭之后,我卻意外發現我妹妹懷孕了?!?/p>
厲寧呼吸不暢。
“我爹……后來沒來過白狼王庭嗎?”
白狼王看向厲寧:“你想不想他過來呢?”
自然是想的,白狼王的妹妹懷孕了,那厲昭就該知道發生了什么,作為一個男人,不應該不來。
否則即便他是自己的親爹,厲寧也會從心里瞧不起他。
白狼王道:“他來過,只是來過又能如何呢?”
“妹妹已經按照王庭內的規矩,已經上了狼神上,做了神女?!?/p>
“我不能讓族人知道妹妹懷了一個周人的孩子,否則她會死得很慘,我勸她拿掉那個孩子,可是她沒有聽我的?!?/p>
白狼王聲音有些顫抖:“為了我妹妹的性命,我只能兩邊欺騙,我在半路攔住了你爹,告訴他我妹妹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于荒漠馬匪的手上?!?/p>
厲寧皺眉。
白狼王繼續道:“我沒想到你爹竟然帶兵血洗了整片荒漠,幾乎滅了所有的馬匪?!?/p>
“但也許是傷心過度,他之后再也沒有來過草原。”
“而我妹妹,因為相思成疾,身體日漸衰弱,數月之后在狼神山獨自產下了一女,也就是紅豆了?!?/p>
白狼王緊緊捏著拳頭,眼眶都已經紅了起來,看來他和自己妹妹的感情很好。
“狼神山外人禁止隨便出入,這也為我妹妹做了最好的掩護,后來我偷偷上了狼神山,那時候我妹妹人已經快不行了?!?/p>
“她喜歡中原的浪漫,便給這個孩子取名紅豆?!?/p>
“將紅豆交給我之后,她便去世了?!?/p>
兩行濁淚流淌而下,打濕了白狼王的胡子。
“厲寧,你說是不是我害了她?”
厲寧也有些哽咽:“不是,若不是大王,也許連紅豆郡主都活不下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