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厲寧只能說:“會的,他們會相逢的。”
看了看桌案上展開的宣紙和那干硬的墨,厲寧心中一動。
“火兒,研墨。”
螢火兒一愣,她不知道厲寧什么意思,但還是照做,去要了些清水,倒入了硯臺之內。
厲寧則是抖落了宣紙上的灰塵,潤好了毛筆。
“那日父親應該是想寫些什么,只是可惜還沒來得及,便被御林軍抓進了天牢。”螢火兒一邊研墨一邊輕嘆。
“我們替他寫。”
桌案正對著亡妻的牌位,想來太史淵當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吧,他應該是想與亡妻說些什么的。
“你執筆,我來念。”
螢火兒點頭,拿起了筆。
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……”
“夜來幽夢忽還鄉,小軒窗,正梳妝……”
“料得年年腸斷處,明月夜,短松岡。”
滴答!
螢火兒的一滴淚落在了宣紙上,將墨水化開,模糊了那一句“相顧無言,惟有淚千行”。
“走吧。”
厲寧拉著螢火兒的手。
螢火兒抱著她母親的牌位,一同離開了太史府。
兩個時辰后。
御林軍統領雷翔將太史淵的尸體送到了太史府,并奉命再次查看太史淵的遺物。
雷翔進入太史淵的房間。
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的詞。
“縱使相逢應不識,塵滿面,鬢如霜!”雷翔滿臉震驚,隨后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宣紙,帶回了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