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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警察局出來,把整件事錄成口供。
家人的遺體已經檢驗入殮,那個叫何翠翠的女人也已經被逮捕歸案。
說來也是奇怪,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,她根本沒有逃走和反抗的意思。
只是一個人坐在一堆斷肢殘軀旁邊,兀自唱著歌。
警察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張癌癥晚期的確診書。
而更令人毛骨悚人的是,他們拼湊了我家人的遺體,最后發現那些尸塊不止來源于三個人。
十條腿,十只手。
是五個人。
經鑒定,另外兩具尸體死在三天前,是開民宿的兩兄弟。
也就是說,何翠翠先來到這里殺害了老板兩兄弟,然后冒充老板娘躲過了森林警察的盤問。
警察們都覺得很疑惑,按理說著何翠翠三年前犯案后一直隱匿的很好,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跑到這荒山野嶺去殺害素不相識的民宿老板?
唯一可以解釋的,是她確認癌癥后已經生無可戀,所以——
有什么想做的事,就趁活著趕緊做?
可查遍所有的社會關系,也沒見到她跟這兩兄弟有瓜葛啊。
看來,只要何翠翠不開口,這件事將永遠成為懸案了。
我回到空蕩蕩的家,里面的一切陳設還如舊。
馮月幫我拿出來的兩封錄取通知書此刻還好端端擺在抽屜里。
我平靜地燒掉,然后趕在最后一天報名了復讀班。
爸媽死了,弟弟死了,連狗都死了。
這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我一個人的了。
以前我是那么缺愛那么怕孤獨的人,總覺得即使父母再偏心,弟弟再混蛋,但他們終究是我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