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晾曬的書包與新戰術（第1頁）

清晨的陽光把鐵絲網曬得發燙。

我剛爬上天臺，就看見陳清清的紅色書包掛在欄桿上，隨風輕輕晃。洗干凈的布料泛著淺粉色，昨天浸透泥水的地方有點發硬，像塊曬干的橡皮。

“醒了？”她坐在拼好的課桌上，正用細鐵絲修補書包拉鏈，晨光穿過她的發縫，在拉鏈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

“你來得挺早。”我放下書包，發現天臺被打掃過了——濕漉漉的課桌擦干了，泡脹的散打書攤在報紙上晾曬，連林墨畫戰術圖的粉筆頭都歸置在鐵盒里。

“我媽讓我早點來學校值日。”她把修好的拉鏈拉來拉去，發出清脆的“咔嗒”聲，“順便把你的‘戰利品’收一下。”

她腳邊放著堆東西：綠毛落下的鐵鏈、張磊踹壞的木箱板，還有我昨天摔進泥里時弄丟的一只運動鞋——鞋幫沾著草屑，顯然是被她從排水溝里撈上來的。

“這鞋還能穿？”我拎起鞋子，鞋底的泥已經曬干，結成塊往下掉。

“我用刷子刷了三遍。”她白我一眼，突然從書包里掏出個鞋刷和一小袋洗衣粉，“再刷一遍就干凈了。”

趙峰和林墨上來時，正撞見我蹲在地上刷鞋，陳清清在旁邊指揮：“鞋頭要用力，那里全是泥。”

“喲，李默成模范丈夫了？”趙峰把鋼筋往墻角一靠，笑得露出虎牙。

陳清清抓起個粉筆頭砸過去：“再胡說，今天的彈珠訓練就用石頭！”

林墨推了推新眼鏡，從書包里掏出本嶄新的筆記本：“我畫了新的戰術圖，結合了散打的格擋動作。”

他翻開筆記本，上面畫著四個小人：戴眼鏡的舉著彈珠，高壯的掄著鋼筋，瘦高的甩著跳繩，扎馬尾的舉著直尺——最后那個小人旁邊標著“陳清清

主攻”。

“不錯。”陳清清搶過筆記本翻著，突然指著其中一頁，“這里錯了，格擋時重心要下沉，不然會像李默昨天那樣摔進泥里。”

我剛刷干凈的鞋差點掉在地上：“那是因為地滑！”

“找借口。”她把筆記本還給林墨，突然站起來，拍了拍晾曬的散打書，“今天練實戰，趙峰對李默，我當裁判。”

趙峰立刻來了精神，活動著胳膊：“讓你見識下我的新招。”

我把鞋晾在鐵絲網上，抓起纏手帶——還是昨天那根，陳清清特意洗過了，帶著股肥皂味。她幫我纏手時，指尖偶爾碰到我的皮膚，比晨光還暖。

“記住，肘下沉。”她的手指在我肘部按了按，“別被趙峰砸中胸口。”

實戰剛開始，我就被趙峰撞在鐵絲網上，后背硌得生疼。陳清清吹哨子：“犯規！不能撞人！”

“實戰哪有那么多規矩？”趙峰咧嘴笑，卻還是收了力。

林墨在旁邊畫記錄，鉛筆在紙上沙沙響：“李默格擋12次，成功7次；趙峰出拳8次，命中3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