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男孩,不知為什么撒起潑來,一會兒踹前面的椅背,一會兒尖叫著要玩手機,音量大得幾乎蓋過了引擎聲。
他媽媽就坐在旁邊,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,嘴里念叨著“寶寶,不能吵。”
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。
周圍的乘客皺著眉,有人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,卻沒人上前阻止。
夏鹿晚被吵得睡不著,她翻了個身,剛想深吸口氣壓下煩躁,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。
有人站起來了。
是個男人,穿著簡單的黑色連帽衫,身形挺拔。
他沒看周圍人的目光,徑直走到小男孩座位旁。
夏鹿晚好奇地往后瞥了一眼,只能看到他微微彎腰,對著那個還在尖叫的孩子說了幾句話。雖然聽不清內容,但他卻只說了幾句。
奇妙的是,那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。
男人直起身,轉身往回走。
經過夏鹿晚座位時,她沒忍住,抬眼多看了男人一眼。
他的帽檐壓得很低,露出清晰的下顎線,鼻梁高挺,是那種很干凈的好看。
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,男人腳步頓了頓,側頭看了過來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夏鹿晚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視線,畢竟這確實不禮貌。
于是她假裝整理毯子。
直到飛機開始下降,廣播里傳來乘務員的提示音。
夏鹿晚才起身。
拖著一個大箱子站在機場大廳時,夏鹿晚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感覺十分疲累。
下車后,因為箱子太重,她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。
“抱歉!”她連忙站穩,卻在看清對方的臉時愣住了。
是飛機上那個男人。
他手里拎著個吉他包,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,卻沒生氣,反而笑了笑。
“這么巧?”
夏鹿晚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擺手:“對不起,我沒看路。”
“沒事。”
他指了指她腳邊的箱子,“剛到?”
“嗯,過來待一段時間。”夏鹿晚點點頭,忽然覺得有點不自在。
他伸手:“我叫沈長清。”
“夏鹿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