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恩威并施（第2頁）

讓完這一切，秦老夫人回頭，看到盛清宛那副震驚得說不出話的樣子，反倒笑了。

她捏了捏盛清宛的手，多了幾分尋常祖孫間的親昵。

“怎么？祖母這點小事都辦不好，還怎么給你撐腰？”

“往后，誰讓你不痛快了，你不用忍著，更不用自已動手臟了手。”老夫人看著她，一字一句道，“你只管甩臉子，只管發脾氣，剩下的，祖母來。”

盛清宛的心重重一跳，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，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防備。

眼淚，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。

秦老夫人看著她哭，卻沒有去擦，只是靜靜地拍著她的手，讓她哭。

許久，她才輕聲問道。

“宛丫頭，告訴祖母，除了安穩日子，你還想要什么？”

盛清宛淚眼婆娑，哽咽著說不出話。

想要什么？

她以前想要的，是母親安康，是能有一方小小的天地，容她安身。

后來想要的，不過是能在這吃人的侯府里，活下去。

可如今，這些念想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秦老夫人見她只是哭，心疼地嘆了口氣，目光順著她微顫的肩膀滑下，落在了她下意識護在小腹上的手。

那姿態，太過小心翼翼。

老夫人活了這把歲數，什么沒見過，心里咯噔一下，眼神瞬間就變了。

她猛地握緊了盛清宛的手，身子前傾，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睛緊緊盯著她，聲音都壓低了，透著一股子緊張。

“你……”老夫人頓了頓，似乎在組織語言，最后索性直接問道，“幾個月了？”

盛清宛渾身一僵，猛地抬起頭，記眼的驚慌失措。

這件她藏得最深，也最害怕的秘密，就這么被祖母一眼看穿了？

看著她這副兔子見了鷹的模樣，秦老夫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她先是一愣，隨即一股巨大的、難以言喻的狂喜沖上了心頭，讓她那張素來威嚴的臉都笑開了花。

“好！好！好啊！”

她連說三個好字，抓著盛清宛的手，力道都大了幾分，“我的乖孫媳，你可真是祖母的福星！”

這突如其來的轉變，讓盛清宛徹底懵了。

秦老夫人卻已經顧不上她的反應，臉上的笑意一收，話鋒陡然轉厲。

“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，萬事都要以我那未出世的重孫為重！那些糟心的人，糟心的事，統統給祖母丟到腦后去，不許想，不許看，更不許為了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動氣！”

“你的任務，就是給祖母安安心心地養胎，養得白白胖胖，給我生一個通樣白白胖胖的重孫兒，聽見沒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