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銘沅高中狀元,上京赴任。
臨行前,卻向我遞來放妻書。
他跟我解釋:
「婧蓉沒了父母已是可憐,如今身患重病,大夫說最多還能活三年。」
「她的遺愿是做官家夫人。」
「嬈兒,我知你心善,待三年后,我再回來娶你。」
我沒有反駁,默默收好放妻書。
更沒有等三年。
而是拿著他留下的銀子,去找媒婆,讓她幫我尋一份好親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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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著珍珠簪去當鋪換銀子。
掌柜的一眼就認出來,笑著打趣我:
「不愧是要做狀元夫人,這就看不上了,沒記錯的話,是去年李公子送你的生辰禮吧。」
他說的李公子是我的丈夫李銘沅。
七歲作詩。
十二歲考上秀才。
弱冠一年,高中狀元。
是鎮上乃至整個青山縣,遠近聞名的才子。
五日前,上任文書剛剛送到他手上,不日便要前去京城赴任。
我掂量著手里的銀子,仔細放進袖中。
笑了笑,順著他的話回:
「是啊,看不上了。」
不過,不是我看不上,是他看不上我。
每日挑糧食,五大三粗的腰,遠不如來投奔他的遠房表妹梁婧蓉那般纖細。
在玉米地里,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皮膚,也沒有她那樣白皙。
就連身子骨太硬朗。
和她相比,都成了缺點。
猶記得,上任文書剛下來時。
梁婧蓉看見翰林院編修幾個字,激動到一口鮮血吐出來,暈倒在李銘沅懷里。
李銘沅心疼地抱著她,深深剮我一眼。
「你要有婧蓉一半對我上心都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