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要有婧蓉一半對我上心都好。」
我僵在原地。
成親至今,整整四年。
我白日挑糧種地,夜里守著油燈做繡活,供他讀書、吃穿,沒舍得他辛苦半分。
到頭來,還不如旁人吐口血上心。
那日李銘沅在床前守了她整夜。
第二天,遞到我面前的,是一封放妻書。
他跟我解釋:
「婧蓉沒了父母已是可憐,如今身患重病,大夫說最多還能活三年。」
「她的遺愿是做官家夫人。」
「嬈兒,我知你心善,待三年后,我再回來娶你,好嗎?」
放妻書都寫了。
他容我回答好與不好嗎?
正要開口。
梁婧蓉拖著一副病體,從里屋出來,猝不及防跪在我面前。
「嫂嫂,我求求你,我只要表哥三年,你就成全我吧,哪怕是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愿意。」
我撇過臉:「隨你們。」
「錦嬈!」李銘沅忽然將放妻書重重摔在我腳下:「婧蓉都這樣求你了,你還要怎樣?」
其實昨夜我根本沒睡著。
里屋傳來的呻吟以及床板晃動的響聲,聽得清清楚楚。
指尖嵌入手心,硬生生壓住眼底的酸澀。
都是快要病死的人,還有力氣折騰。
我不信李銘沅不知道。
2
換好銀兩回家。
一直到晚膳,他們竟然回來了,還沒走。
梁婧蓉懷里捧著不少首飾。
李銘沅跟在后面,抱著狐裘,還有厚鞋靴。
看到我,梁婧蓉眨了眨眼:
「姐姐在吃飯呀。」
見我沒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