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他冰冷出聲:“出去?!?/p>
夏璇渾身一顫,退出了病房。
只是她沒走成,被護士叫去拿了傅母的死亡證明。
病房外,她捏著這張紙,只覺得有千斤重,正躊躇著要不要進房。
“還是我來吧?!?/p>
溫語不知道何時出現的,擠到夏璇身邊,拿走了她手上的文件。
而后,她相當自然地進了病房。
夏璇看著溫語將手搭在傅程安的肩膀上,柔聲細語地寬慰他:“程安,不要太難過了,伯母還是希望你以后能開心地生活。”
夏璇很難形容這種感覺,不甘至極,也酸澀至極,融合到一起,竟是痛苦到心都在顫抖。
三天后,傅母葬禮。
夏璇默默站在人群后面。
傅程安和溫語站在門口,一起接待吊唁的賓客。
這時,夏母竟穿著條紅色的裙子,大搖大擺地來了。
在一眾人驚詫的目光中,夏母彎身在傅母的墓碑上擺上了一束菊花。
夏璇不可置信地看著,有時候她也很驚訝,夏母竟然能活成這么副不要臉的樣子。
傅程安捏緊了手,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夏母:“你還敢來?”
面對傅程安壓迫感十足的視線,夏母仍笑得肆意。
她一撩頭發,目光定在人群后的夏璇身上,沖她招手:“來,夏璇,你怎么在那里?快過來啊?!?/p>
夏璇渾身一僵,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釘在了自己身上。
見她沒動,夏母一邊笑著走向她,一邊說:“要不是我們家夏璇懂事,告訴了我,我都不知道你母親出了這樣的事,程安,千萬要節哀啊。”
夏璇頭腦空白,卻掙不開夏母如鷹爪般抓著自己的手。
再回神,她已經對上了傅程安如刀般的目光。
傅程安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:“夏璇,你很好……”
這樣冷的一雙眼睛,仿佛對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經消磨殆盡。
夏璇慌亂又無措的辯解:“我沒有,不是我叫她來的!”
傅程安卻彎腰拿起夏母擺的那束花,不留情面地砸到她們面前。
“帶著你的女兒和花,滾出去!”
花瓣散落一地。
溫語隨即溫柔地拉住傅程安勸解:“程安,伯母肯定也不想她的葬禮鬧得這么難看。”
“夏璇,別給你哥哥添堵了,帶著傅夫人走吧?!?/p>
一聲“傅夫人”,如同火上澆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