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國皇帝登了基,長公主和蕭老侯爺二人四處征戰(zhàn),穩(wěn)固疆土,奠定了梁國的繁盛基礎。
只是,古往今來,唯恐功臣功高蓋主,也是皇帝心里頭的計較。
不久,長公主和蕭老侯爺先后離世,隨二人征戰(zhàn)的舊部也基本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場。
只留下個不到十歲的蕭聿風,被皇帝接回京照顧。
可惜大形勢不好,梁國安分了幾年,外有強敵來犯,內(nèi)部又起叛亂。
歌舞升平久了,皇帝還以為梁國和以前一樣戰(zhàn)無不克。
派了四五個主帥上戰(zhàn)場,卻都是紙上談兵的飯桶。
蕭聿風過了好些年閑散日子,還是被扒拉出來,走馬上任武安侯。
他到底是長公主和蕭老侯爺?shù)难},一上戰(zhàn)場如有神助,順利橫掃外敵、蕩平內(nèi)亂。
皇帝的忌憚,便也如影隨形。
蕭聿風聽了皇帝關切的話,驚愕一瞬,又了然一笑。
他這舅舅心思深,關切是假,試探才是真。
許婉沁是鄭國的華陽公主,雖然皇帝松了口讓她嫁給自己,卻還是怕自己和鄭國扯上關系。
他拱手答道:“謝陛下關心,新婦是臣放心里多年的人,如今得償所愿,甚好。”
可這“好”蕭聿風竟覺得違心,感覺總有個人扯著、揪著他的心。
皇帝看著他,神情看著親和,實則莫測。
他這個侄子,眉眼像搖光長公主,挺直的鼻梁與薄唇像前任武安侯。
再一看整張臉,卻誰都不像了,一副無親無故的涼薄相。
除了作戰(zhàn),也是作風閑散,與朝中大臣無甚往來,還找了不少女人充實后院,眾人皆知此人紈绔不羈,風流成性。
只是,亂世崇武,朝野上下對武安侯的推崇,始終是扎在皇帝心里的一根刺。
皇帝收斂了神情,一擺手,讓他走了。
蕭聿風無悲無喜地出了宮,翻身上馬。
他很早就明白,自己這么個武安侯混跡朝堂,不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。
他打江山、守江山,用不著與誰真心實意,只用想自己如何不死。
哪想府里那個看著柔順的沁娘,對他也不是真心實意。
那只能依附于他的小小女子,憑何對他不是真心實意?他還沒了對付她的手段?
思及此,蕭聿風勒緊韁繩,加快了回府的速度。
回到府內(nèi),蕭聿風便把已經(jīng)歇下的管家叫了起來。
“將沁娘的生死契交予本侯。”
管家頓時瞌睡醒了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跪下。
“稟侯爺,那沁娘的生死契,早被大夫人拿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