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她這些年想了許久的事情。
“小時候,總覺得有大師兄在,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怕了,雖然師娘和其他師兄對我不好,但有大師兄在就夠了。”
“可后來大師兄也不要我了?!?/p>
夏蟬慢慢的轉(zhuǎn)過頭,皺紋密布的臉看著陳夏,沒有神情波動,只是好奇問道。
“師兄,你真的在乎我嗎?”
陳夏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。”
“呵呵?!毕南s低低的笑了一聲,目光渾濁,點頭道:“我也不知道?!?/p>
她迎著初升的日光,走上了廢墟高處,朝著日光,緩緩跪下,雙手合十,就如同小時候一樣,恭敬的拜道。
“叩拜玄黃至尊三千大道天地?zé)o極寰宇至高掌生死變化五行神通大天尊。”
蒼老的聲音不如兒時清脆。
夏蟬的身軀沒有再動。
死了。
陳夏愣愣的站在原地,這和他數(shù)百年前觀樹一樣,卻又和觀樹大不相同。
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。
人是真有生老病死的,這是夏蟬的一生,也是絕大多數(shù)人的縮影。
陳夏將破爛的屋子打造成了一副棺材,將泥人和夏蟬一起放了進去,入土為安。
做完這一切后,陳夏等著一日不錯的早晨到來,朝著山門外緩緩踏出步伐。
一步從老年成青年,白發(fā)忽黑,腰身挺直。
他在白浮山呆了近百年的身影再也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