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寇們沒有選擇翻墻而入,不是不想翻,而是這狗日的院墻不知道被誰按上了許多尖刺。
這自然是陳夏的手筆,保護許貞不被賊人惦記。
流寇們又不敢直接破門而入,怕打草驚蛇,就讓鐵匠去敲門。
屋內傳來輕盈的腳步聲,又很快停住,沒有聲音。
噠噠。
鐵匠又敲了兩下房門。
“誰呀。”屋內終于傳來了許貞脆生生的聲音。
鐵匠嘴角揚起猥瑣的微笑,強壓住心中的躁動,語氣放的盡力平緩,回復道。
“小許,是我呀,鎮頭的鐵匠,陳巡捕讓我來看看你,說是可能有流寇進鎮子里了,你快開門呀。”
許貞秀麗的眉頭皺起,身軀裹著單薄的睡袍,沒有前去開門。
陳夏告訴了她的,在夜晚時,誰敲門都不要去開,如果聽到有撞門的動靜,就直接大聲呼救,然后從后門地道里跑路。
這地道連著的就是陳夏的家。
而陳夏來找她是不會開門的,直接鉆地道。
所以許貞瞬間警惕了起來,沒有說話,打算先從地道里逃離。
“小許,小許,你怎么呢,快給我開門啊!”鐵匠匆忙叫著。
但是屋內毫無動靜。
流寇不耐煩了,直接一刀切斷門鎖,踢開房門走了進去。
許貞剛退回房屋,發出了關門的聲響。
“呵,想躲?!”大漢不屑一笑,提著大刀就向許貞的屋內走去。
“小許快出來吧,我們不會傷害你的。”鐵匠目光貪婪,還在勸降,怕流寇手下無情,傷到了許貞,那么就破壞美感了。
許貞焦急的推開壓住地道的桌子,準備打開其上的門鎖,卻又找不到鑰匙。
流寇正在一步步逼近,沉悶的腳步聲像是尖刀,一點一點的抵在許貞的心臟上,幾乎壓得她不能呼吸。
人越慌就越亂,許貞腦海都混濁了起來,幾乎能聽見自己焦急的心跳聲。
流寇近了,伴隨著一起的,還有尖刀劃過地面的聲響,像是要即將撕咬綿羊的餓狼。
一切的一切,簡直是壓抑到了極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