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川卻沒有回應。
他就像溺水者一樣,王超的聲音和他隔著水面,聲音經過空氣與水兩種介質后,落入他耳中已模糊不清。
李文川恍若未聞。
他一味的看著題目,沉浸在與他不通、甚至更加直白的解題思路里,直至王超猛地推了推他。
他才如大夢初醒!
一場夢要多久?夢里的時間又該流逝的多快?
李文川甚至來不及去想,就好像傳說中的那個觀棋者,只一局棋,棋局終了,斧柄已爛,世上已千年。
他被王超喚醒時,雙眼還沒有焦點。
“校長,可以了么?”
李文川聽見了,但是讓不出反應,他依舊沉浸在“棋局”之中!
“校長?”王超又問。
李文川終于醒來了,終于聽見了。
“可以。”他呢喃似的說,目光仍然放在那張卷子上。
“我現在去辦理手續。”
李文川點點頭,但他還是在看那張卷子。
王超已離開。
茶水涼了,這時李文川看完最后一道題,轉醒過來。
他兩只眼睛泛著血絲,就像是一夜沒有休息過。
一個人只要不停的用腦,不停的假設、推翻假設、開始新的假設,就會消耗腦力和l力。
李文川已幾近透支,十分疲憊。
可他的精神卻無比亢奮!
李文川猛地轉過頭,想要去找王超,卻看不見他,這才后知后覺原來他已經讓王超離開了。
“我真糊涂,竟然讓他走了。”李文川揉了揉太陽穴,自從畢業后,他已很少這樣用腦,他既覺得疲憊,又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,就像經歷一場惡戰,取得卓絕的戰果。
但他又笑了笑,因為王超已進入市一中,遲早還能再見到他。
李文川看著卷子,忽然笑了起來,把他折好,放在公文包的小夾層里。
他準備把它帶給一個人看看。
王超離開了市一中,就像他來時一樣,市一中的安保組依舊沒有發現他。
監控室有兩個安保人員二十四小時盯著,這兩個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,他們正值壯年,精力充沛,絕不存在瞌睡的可能。
他們通過考核,取得了相應的證件,經過嚴格的上崗培訓,業務能力絕對稱得上一流。
可他們什么都發現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