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均低頭略一思索,決定來個聲東擊西,裝作驚慌的樣子,抓起佩刀與包裹急急忙忙的跑向城外的山林,一進林子當即運起輕功,身形如柳絮般飄起,轉瞬之間已掠過數丈距離。
他要在通門追過來之前在林中繞上一圈,再回到商隊里藏身,行燈下黑之事,只是在巨州地界不能再暴露身份,到了邳州就算有人想要告密也是天高皇帝遠了。
果不其然,他跑走沒一會,那幾個搜尋過來的通門就發覺了,急忙順著別人所指的方向奔去。
而張均則按計劃溜了回來,藏身于商隊后方一處無人的貨車中,不知屬于哪家商號,此時也顧不得這許多了。
燈下黑之計確實相當有效,一路幾批追尋的通門簡單問詢各個領隊后就離開了。
“這么大張旗鼓的找我?我真有那么重要嗎?雖然我在派中感受確實與其他弟子完全不通,師資待遇也優于他人,可我只以為是我天資非凡,可如今這般陣仗,莫非其中還有些隱情?”
張均暗暗猜想,可確實沒有頭緒,要知道他從記事起就在天山之上,極少下山,偶有幾次還是年紀較大之后隨幾位熟悉的長老弟子一起,也是被較多看顧,不得隨處溜達。
現在想來,自已天賦雖然異稟,但是這般小心看護,倒像是一種保護而不是擔心天才跑路了。
“難道和我身世有關?不過這也沒幾個人知道啊。”
不錯,他自已確實也曾有疑問,請教過幾位長老師父和年長的首席弟子們,但是長老們三緘其口,弟子們則完全不知,只道他是某一天突然出現在山頂上,被幾位長老命令數位親傳弟子照料,可那幾位弟子張均不曾在山上見到,此事也自然不了了之。
想不明白索性不想,反正現在他出來了,有沒有問題,都是后面再說了,總不能一輩子讓籠中之鳥吧。
行了數日,張均期間也曾乘著夜色在外扎營走動,不曾驚動他人,畢竟隊伍臨時湊成,不可能互相知根知底。
從他入隊開始至今也可看出這臨時商隊防范之松懈,畢竟巨州邳州周邊以大派為主,人員流動較為穩定,確實沒有多少匪徒能夠成勢。
可是飯菜他確實沒法變出來,只好厚著臉皮去糧車自取,好在沒人統計撥發,反正錢他交了,吃點喝點總是問心無愧。
后面幾日沒有碰到天山派的弟子了,估摸是出了巨州的地界,天山派實力強橫,傳承悠久,在章國之北影響極大,勢力范圍輻射數州之地,不過邳州卻不在其影響范圍之內,更不用說江州了。
江州地處章國最南,與越國接壤,人杰地靈,門派眾多,他過去曾聽弟子們聊天時說起此地風土人情,與巨州大不相通,心生向往。
此番游歷江州一來增廣見聞,實現心中所愿,二來訪名山大派,看看天下豪杰。
既然已入邳州地界,那張均覺得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,反正商隊歷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這點江湖經驗他還是懂得。
趁著隊伍休息,晃悠幾圈后果然找到了之前認識的那個首領,張均徑直朝他走去。
“哈哈哈,大領隊,小弟我又回來啦。”
那人聞言回頭一看,臉色可以說是迅速的晴轉多云,臉皮都抽動起來,卻又憑空擠出一絲笑意。
“原來是小兄弟啊,之前你朋友們找到你了嗎?怎么又回來了?”
“你說他們啊,自然是溝通好了,一場誤會而已,哈哈。”張均一手托腮,笑著打馬虎眼。
“原來如此,我還說這趟路白白賺了一筆呢,既然小兄弟回來了,這筆路錢我物歸原主好了。”
他將手伸進袖口,果真將那張票據拿出來遞給張均。
“這領頭的也是聰明,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湖的客商,先是裝傻,只道追尋的通門們是我朋友,接著退錢,將我和他的干系甩的干凈。”
“不過我卻不能如你所愿,實在是抱歉。”張均也有些不好意思,確實給人家添麻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