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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,天牢。
衙門之中,以捕快皂吏的地位最低,而捕快皂吏中,又以獄卒最為辛苦,干的活最臟最累,地位也最為低下。
刑部天牢中,關押的都不是等閑人物,獄卒們不能將他們當成是犯人對待,處處都得陪著小心。
朝堂上風云變幻,黨爭不斷,今日的階下囚,或許明日就能翻身,重新踏入朝堂,以前倒是有獄卒對牢里的犯人百般刁難,但沒過多久,那位犯官的黨派在朝堂上得勢,將他搭救出獄,之后沒兩天,刑部天牢便少了一名獄卒。
有無數的先例在前,使得對牢里的犯人陪著小心,已經成為了刑部獄卒的習慣。
獄卒雖然地位低下,但和捕快相比,每天閑時間很多,在天牢這一畝三分地里,每天打打牌,丟幾個骰子,根本沒有人管。
幾名獄卒坐在最前方的桌前,賭的熱火朝天,膳堂的差役拎來了幾個木桶,說道:“送飯了……”
一名獄卒手氣正好,揮了揮手,說道:“放著吧,我一會就去……”
肖貴拎起一只桶,笑著說道:“正好我也要去送飯,要不幫你也送了?”
“那感情好……”那獄卒對肖貴拍了拍xiong脯,說道:“贏錢了請你喝酒……”
肖貴笑了笑,拎著桶,向牢房深處走去。
他為沿途的犯人送了飯,來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。
牢房內關押著一名獨臂老者,正閉著眼睛,盤腿坐在地上小憩。
肖貴打好了飯,蹲在地上,通過一個小洞遞進去,壓低聲音說道:“咬死了你是去刺殺唐家孽種的,不知道使臣的事情……”
牢房之內,獨臂老者的眼睛猛地睜開。
肖貴沒有再看他一眼,送完了飯,拎著空桶,沿著原路走回去。
他走回去的時候,天牢最前方,那幾名獄卒已經沒有再賭篩子了,皆是跪倒在地,戰戰兢兢的看著前方一人。
刑部尚書宋義臉色冰寒,沒有看他們,看的是肖貴。
哐!
肖貴手中的空桶掉在地上,緩緩滾到了宋義腳下。